進亦不行、退亦不行,當真是取捨兩難……
沉思良久,李孝恭沉聲道:“暫且隱忍,暗中調查,提醒陛下多加提防,但要確保宗室安靖。”
眼下,也只能如此。
況且李孝恭著實也想不出,李元禮、李元則、李元懿等等之流,能夠有野心、有能力做下那等悖逆之舉……
至於太宗諸子,更是不可能。
除去魏王之外,也就只有當年的吳王李恪有那份能耐,然而現在李恪在新羅優哉遊哉的做他的“新羅王”,地盤雖然不大,但是極為富庶,何苦冒著天大的風險興風作浪?
就算謀算成功,新羅距離長安萬里之遙,等到李恪返回長安之時,極有可能已經有人坐上皇位,辛辛苦苦甘冒奇險就為了給旁人做嫁衣?
或許,只是一種湊巧的平靜,水面之下並無潛流。
李元嘉也只能點點頭,吐出一口氣,苦笑道:“當下也只能如此了,不過自今而後,我怕是再難睡一個安穩覺了。”
很多事情既然有了感覺,無論是怎樣不合情理,其實都極有可能發生。
李孝恭點點頭,看了一眼外頭天色,尚未至太極宮落鑰之時,遂起身道:“一同去陛下那邊吧,無論如何都要讓陛下有所防備,即便是杯弓蛇影,畢竟現在太極宮內依舊殘留諸多太宗時期的老人,沒人能夠保證這些人的心性與立場。”
即便“百騎司”將太極宮內的老人清洗了好幾遍,但許多人都是太宗時期的帝王家奴,若無明確犯錯之處,也不好統統趕走,否則難免要揹負一個“刻薄寡恩”之惡名,那是李承乾絕對做不出的。
如此,自然隱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