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飛速流逝的時刻,它又想起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它從出生開始,一直到現在,心中都沒有半點的情感,可是此時此刻,它對情感這一東西,又有了新的見解,原來,沒有情感,也算是一種情感。
記得從那日以後,燃西便對初五換了一種看法,它視初五為心腹,可以說,初五就是燃西最後的底牌,初五可以不出山洞,陪燃西的時間自然要比那些高階卵妖們多上許多。
初五很明白自己這個母親的脾氣,雖然它平日裡看上去十分的冷酷,但是在十五的心中,它卻很溫柔,甚至很軟弱。
燃西每一年都會獨自下山,它的去向,眾卵妖當然是不清楚的,當然了,除了這初五,初五知道這燃西去了哪裡,每一年的這個時候,燃西都會去一片樹林,等它回來的時候,聲音都會變得沙啞。
初五詢問過燃西,為什麼它的嗓音變了,當時燃西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初五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能讓聲音變的沙啞,這種東西叫做眼淚。”
眼淚是什麼,初五不清楚,因為它沒有那玩意兒,但它覺得,這眼淚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每當母親外出回來以後,就會連續好幾天心神不寧,而且脾氣也會變得相當暴躁,那個光頭老十就是不長眼睛,在這個節骨眼上窺探燃西的容顏,結果下場十分之悽慘。
高階卵妖不敢怒也不敢言,心中卻都明白,自己的母親實在是太殘暴了,可是初五的心中,卻從來都未曾如此想過,記得那一日,小八下山以後,被人類所殺,母親讓所有的兄弟都出去,只留下了初五。
初五就這樣靜靜的站著,那燃西則是將雙手伸進了上半身的黑霧之中,且發出了一陣讓初五感到很奇怪的聲音,過了好久,燃西才開口說話了,它的聲音又一次變的沙啞。
它應該是流眼淚了,初五覺得,只見那燃西輕咳了一聲,然後似乎陷入了沉思,初五依舊沒有說話,它就這樣站在一旁,良久,只見那燃西有些像是自言自語的輕嘆道:“生命,真是脆弱啊。”
初五沒有說話,它仔細的想著母親的這句話之中的含義,那燃西起身,然後走到了洞中綠火之前,又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就轉身對著初五,然後對它說道:“小五,你說為了信念而活,到底是對還是錯?”
初五自然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但是燃西既然發問,它就會如實回答,只見它對著燃西恭敬的說道:“我只知道守護母親,別的事情我沒有時間去想。”
“守護我……”燃西喃喃的重複著這句話,然後竟然笑了,它的笑聲很好聽,聽在耳朵裡無比的受用,只見它輕笑著對那初五說道:“那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初五的心竟然一動,它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以前的它,全無想法,只知道自己是母親的工具,要聽母親的差遣,但是那一刻,它竟然覺得,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最求的東西,那也許就是快樂。
快樂對它來說,可能只是燃西的一聲輕笑而已。
我們不是工具,母親是在意我們的,初五一直這樣覺得,其實它早就明白,這團妖氣,應該根本就幫不到它,但是,這對它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它從不會迷茫,只要認定了的事情,就會做下去,卵妖的一生,是短暫的,沒有過去也沒有外來,在這樣短暫的一生之中,初五做出了選擇,無怨無悔。
卵妖十五見到眼前的這個傢伙都已經要被少沒了,但是卻依舊沒有撒手,心中不由得焦急,它終於明白了,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般的對手,這個卵妖,確實配稱得上是最強的高階卵妖,因為它不像是別的卵妖一樣貪生怕死,起碼,它應該和自己一樣,有著堅定的信念。
疼痛讓十五更加的瘋狂,但是它的心卻有些冷靜了下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