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鬼魂終於害怕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見它也不顧上痛苦,慌忙叫道:“別,別動手饒命啊,什麼都好說,我走還不行麼?”
張是非嘆了口氣,然後望著手裡面的這件破衣服,心想著你說這叫什麼鬼啊,完全就是吃硬不吃軟,剛才嘴還挺硬呢,現在剛剛上了一些手段就立馬慫了。
也罷,張是非嘆了口氣,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還是本著這句話,反正它現在已經死了,只要乖乖去投胎,張是非也能少造殺業,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張是非便鬆開了雙手,那件白袍有氣無力的飄落在地上,竟然好像是充氣玩具一樣的成型,張是非這才看清楚了這孫子的本相。
看上去三四十歲的的模樣,四方臉,帶著個眼鏡兒,頭髮已經謝頂,標準的地中海頭型,正是這個傢伙生前的模樣,不過就是少了一條胳膊,剛才被張是非扯斷了的那條,只見它坐在地上不住的顫抖著,望著張是非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張是非也沒有廢話,只是有些鄙視的對著它說道:“啥時候滾蛋?”
那個大夫鬼此時當真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常言說的好,大砍刀裡面出政權,那英唱得好,就這樣被你征服,割斷了所有退路,現在它的退路當真是被張是非給割斷了,於是它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連聲說道:“這就走,這就走”
見它終於肯走了,張是非也就放心了,又是一個委託完成,只是打得有些不過癮,說實在的,這孫子的實力還真不如一個低階卵妖呢,於是張是非便打了個哈欠,然後對著那大夫說道:“那好吧,我看著你走,趕緊滾蛋。”
那個大夫灰溜溜的爬起身,拿起了地上的衣袖踹進了口袋裡,不敢再廢話,只是轉身朝著西邊走了幾步後,鼓漲漲的衣服便又散在了地上,因為魂魄已經離開了。
張是非伸了下懶腰,然後看了看手機,已經…多了,這個時間正好回去睡覺,可是當他抻懶腰的時候,卻感覺到到自己的手背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刺痛,他低頭一看,不由得暗罵了一聲,原來是剛才撕那孫子的袖子時沒注意,被那個傢伙的手術刀劃了個小口子,由於也沒出多少血,所以他也就沒多想,一縱身,跳下了那高樓,在半空之中化成了孔雀,朝著自己家的方向飛了過去,現在這個時間,只要飛的高一些,應該不會有人能夠注意到吧。
張是非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所以也就根本沒往心裡去,他此時的心中,滿是明天解除詛咒時的情景,可是他哪裡知道,就在他剛飛走不久之後,那高高的樓頂之上,忽然沒緣由的颳起了一陣陰風。
那件白大褂再次鼓脹起來,眨眼的功夫,本應已經去投胎了的色鬼大夫,竟然再次出現,只見它望著張是非飛走的方向,然後從口袋之中取出了自己的那把手術刀,放在嘴邊舔了舔上邊的鮮血,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又是一陣陰風吹過,那高樓之上便再也瞧不見這件白衣服的蹤影,黑夜繼續,悄無聲息。
這一晚,張是非基本上沒怎麼睡著,心中滿是期待,就跟旅行前興奮的睡不著覺的小學生一般,直到那窗外的天空漸漸泛白,他才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他做了一個很是奇怪的夢,在這個夢裡面,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連四周也是,灰突突的天空,自己踩在土路之上,不住的跑著,但是不知道為何,一邊跑一邊還在笑,而且眼睛裡面好像還有眼淚似的,身後又很多嘈雜的聲音,就好像是很多人正在咒罵他一般,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聽不清那些聲音說的是什麼,就這樣一直跑啊跑,知道跑到了一個好像是死衚衕的地方,忽然,四周都變暗了,四面八方忽然湧來了很多的影子。
在這個時候,張是非醒了,他望了望明亮的房間,知道天已經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