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賣弄一番,“核彈頭”舍甫琴科、“兩彈元勳”錢學森都成了我們的談資。
小靜很有耐心地聽,讓我大有興趣,其實她根本不在乎舍甫琴科能進多少球的,因為她喜歡的是籃球,這是我們臨近分手的時候才知道的。
再後來,我們在餐廳相對而坐,起初是因為人多沒地方,後來漸漸成了習慣,我們就這樣曖昧地相處了兩個星期。“西方人追求浪漫,求愛方式也很獨特,而我們國家到現在,戀愛很大一部分還是靠人介紹,非常被動。”我略有暗示地道。
說完我注意著她的神色,她毫無表情,看著遠處,“愛情對我來說太遙遠了,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不想這個。”
氣氛立刻冰冷了起來,我們默默地吃晚飯,之後又例行公事地應付了一個多星期的數學作業。
踢足球的人都信奉一句話,球場上什麼都可能發生,因為足球是圓的,我們的轉機就是發生在了球場上。
一個下午的體育課,我光著膀子和一群同學在水泥地的足球場上發洩著旺盛的精力,我沿著邊路帶球突破,剛晃過一兔崽子,我抬腳傳中,結果斜刺裡殺出個犢子,我手忙腳亂,一腳下去腳面傳來一陣劇痛,接著就看到四根石條散了一地。我一屁股載倒,心猛地往下沉,這邊正在挖坑栽樹,我接著就滾到了坑裡。
同學崔鵬和隔壁班的蘇濤立馬過來把我抱出坑來,“我靠,行啊你小子,一腳能踢飛四根石條!”崔鵬拍著我胸膛,幾乎把我拍散了架。
我額頭大汗直流,嘴唇都疼白了,“完了,我這腳怕是廢了。”蘇濤一看不好,架著我就往校醫院跑。
到了校醫院,腳腫得跟脖子那麼粗,大夫說沒斷骨頭,傷到了筋骨,要多休養,不過我都沒聽進去,因為小靜也在這。
“怎麼傷得這麼厲害。”她很是吃驚,男人都好面子,從不想讓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我那時雖然青澀但也不例外。
我咬著牙,一抹額頭上的冷汗,“沒事,踢了塊磚頭上,我歇歇就好了。”
小靜不屑地一笑,“你能不能就少吹點牛,別那麼死撐。”然後轉身去找大夫給我開了點藥,“走吧,我扶你回宿舍。”
我任由她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校醫院,她兩手扶著我一隻胳膊,我倆貼得很近,我當時沒來得及有任何感覺,我就到宿舍了。小靜給我伸開被,我身子一歪就躺下了,看著她倒了杯水,湊了些藥片放在我床頭,自始至終低垂著眉眼,沒看到她的表情。
“我去找班主任給你請假。”她臨走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稀裡糊塗地睡了過去,晚自習還是要去的,我一瘸一拐地下了樓,又遇到了小靜。胳膊下一軟,眾目睽睽之下她攙著我緩緩地往教室裡走。我迎著四周曖昧的目光不知所措,但我真不想失去這種感覺。
當晚,我做了個夢,夢裡小靜嫁給了我,一個清早,她做了煎雞蛋和粥,很溫柔地叫我起床,這是我僅僅能聯想到關於幸福的畫面。
我們高中每天都要兩操,早晨一次,下午一次,圍著教學樓跑三圈。早*沒上,下午*必須去站操,身體不適不要緊,學校就這麼規定,你不能跑難道還不能站?反正就是不准你清閒。
我一出教室,胳膊下立即多出一雙手來,我側頭看去,小靜目不斜視,攙著我去站操,我也大著膽子和她講起了笑話。“《水滸》看過吧,裡面描寫李逵最是好笑,每逢提到李逵殺人,李逵都要先脫得赤條條的。”
小靜忍不住輕笑,我也得意起來,隨即想這也太露骨了,就忙補充,“李逵最好笑的是一次坐衙斷案,苦主說給人打了,李逵一拍驚堂木大罵,打人的是好漢,被打的是孬種,居然把捱打的拖出去再打。”
小靜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