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人離開,駕車到市中心,選了一間冷清的咖啡館,坐下來詳談。
路上石臻報了自己的名字,但沒說代表哪間公司,因為這和他的調查無關,他便刻意略去了。何先生倒並不介意,只是這個年輕人突然出現,一出手都是重磅資訊,讓他不得不防。於是,在咖啡館椅子裡,他正襟危坐,面上表情嚴肅中透著不快,口氣裡也沒半分客氣:「不用隱瞞你代表的公司,多少家公司去現場參加追悼會,一查便清楚。」
石臻挑眉笑笑,給了個你隨便查的挑事眼神。
「當然,也沒什麼好查得,公司並不代表個人。」何先生倒是個通透人,什麼都看得清楚:「不過你去那裡堵我,有點過分了。」
「公司的事自然也是要去辦的,我們公司和金氏集團向來合作愉快,發生這樣悲痛的事情,自然是要前往悼念的。」石臻從容道:「當然,順便能見到您,是最好的了。」
何先生笑笑,才不信他們是順便碰到,這根本就是坐那等著的。於是他聳肩,表面不以為意道:「好了,客套的話不說了,你到底想和我聊什麼?」
「和藍色半高跟鞋有關的一些事。」石臻直接回答,一邊往咖啡里加了點冷牛奶。
「女士高跟鞋和我有什麼關係?」何先生諷刺微笑,反問。
石臻也不隱瞞,直接說:「是這樣的,我在一座螺旋形的廊道里遇到一位老太太,她穿著絲緞滾邊藍旗袍,氣質高雅端莊,尤其是她搭配的湖藍色圓頭半高跟鞋,更顯出她的與眾不同。於是,我對鞋子產生了興趣,一不小心,在陳記裁縫鋪見到了你的名字和手機號,今天正好有機會,特別來向您請教。」
何先生冷笑,伸出拳頭,然後一根一根掰手指,每掰一次就問一個問題:「第一,螺旋形廊道是什麼?第二,為什麼查金女士?第三,為什麼會查到我身上?」
不回答反而倒逼迫三個問題,也沒讓石臻的表情有什麼變化。他攪著咖啡杯裡的液體說:「第一,廊道是什麼?簡單說,是有人為某些特殊原因造的境。第二,雖然金女士從來沒有出過鏡,不過,躺在廊道終端石臺上的臉和今天遺像上的臉還真的是一模一樣,不是金女士又是誰?又怎麼可能不查?第三,這種純手工制的皮鞋,如果能大致知道出處,查定製人的難度係數,應該沒有查你和金女士的關係來的難。」
何先生冷哼一聲:「一雙鞋你就把我和金女士聯絡起來了?想像力未免有些豐富。」
石臻不客氣地說:「您今天不是很積極地參加了葬禮嗎?」
何先生冷道:「我也是受原來服務的公司委託,出個面聊表心意而已。」
石臻笑笑,一副我就是查到了的臭表情:「都說了鞋子是定製,雖然可以復刻,但是花紋、大小、款式、細節等等都是獨一無二的,它竟然穿在去世的金女士腳上,這不奇怪嗎?你們是什麼關係?她去世不穿家裡人準備的鞋,要穿你給她製作的鞋。這也是你代表公司的心意?」
「……」這個問題,何先生表情有感尷尬,一時無言以對。
石臻說:「您也不用隱瞞,基本資料我查得很清楚,你擔任過15年的金氏集團總經理之職,當時把公司搞得頗有起色,只不過在10年前,公司年輕力量崛起,你為了避開是非中心,毅然辭職去了總經理職務,去了別家公司任職,從此不與金氏集團產生瓜葛。」
何先生沒說話,沒否定,也沒反駁。
「不過您和金女士的交情不淺,一直是非常好的朋友,這些年一直有很多交往。前兩年,你們還一起合作拿了一場國際交誼舞大賽的亞軍。」石臻把自己查到的資料一點點釋放出來,他要讓何先生有種感覺,自己知道很多,合作或許對雙方都有利。
「你是先查的我,再查的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