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讀的念,兇手是這家人的鄰居,因為對男主人求而不得,因為妒忌,所以才對小孩痛下殺手。」高颺點頭,面色平靜地說:「我為他賺了31萬的佣金,他應該感謝我的,對吧?。」
石臻蹙眉,心情複雜,不知如何回答。
「我的夢裡總有一根棒棒糖,它吃上去很甜,可最後總送我錐心的疼痛,就像當年我父親騙我吃下下藥的糖果,然後把我當做賺錢的工具,給我留下這磨滅不了的傷口。」高颺絕望地苦笑:「十一年前,31萬,應該算是鉅款吧?」
「比起生命,31萬什麼也不是。」石臻看著不遠處的高颺,清瘦而孤寂,面色慘白,神情落寞,他好想過去抱一抱他,卻強忍住,猶豫地說:「以前從沒聽你說過這些。」
「傷口都好了那麼多年了,有很麼好提的,我和父親早就不聯絡了,也沒有必要數落他從前的不是。」高颺垂目,視線裡毛巾已被鮮血暈染,他也不明白,十一年前的傷口為什麼會重新出現?這到底代表了什麼。
「查無音訊嗎?」石臻問,看一眼手機,醫生發來訊息,十分鐘後就到。
「過自己的生活吧,不是很清楚。」高颺苦笑,他記憶裡關於父親及姐姐來找自己的段落被一併抹去,但當年父親為了31萬的狠心利用是強制記憶,無法去除,只能再次被翻出來,清醒地在高颺記憶裡演繹。
石臻沉默了,他有點無措,沒想到會聽到這些,更不可能料到高颺曾經經歷的透過。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一隻無人認領的小狐狸,恰好闖進了自己的生活。
「你……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我了?」高颺忽然說,他有點崩不住,眼眶和鼻頭都泛紅,強忍著不哭。
石臻起身,想過來安慰他,門鈴卻響了,他只好轉身去開門。
「不好意思,您今天休息,還打擾您。」石臻對著趕過來的醫生說,那是他爸的私人醫生,他直接就把人家喊過來了。
「沒事,沒事,」醫生客氣地笑,帶著護士一起走進來。
「您看看吧,就他。」石臻指沙發上的高颺。
「好的,放心,我來處理。」醫生上前,小心揭開高颺手上的毛巾,又剪開紗布,仔細檢查後,微微皺眉抬頭說:「傷口不小啊,什麼東西扎的?」
「能搞定嗎?」石臻走過來,站在沙發後面,看一眼,傷口是圓形的,像琉璃釘的大小,附近有結痂,似乎有一段時間了,又被人硬生生撕開了。這真的是十四年前的傷口又穿越回來了?他半信半疑。
他會看出端倪嗎?發現自己對傷口的二次傷害?從石臻走過來看,高颺心裡就打鼓,他疏忽了檢查的緩解,他本來以為醫生會直接動手處理,而不是問東問西。
「可以,放心。」醫生笑笑,開始和助手處理傷口。
「麻煩您了。」石臻沒多提問,只是伸手,掌心覆住高颺雙眼,輕聲說:「別看了,休息會兒。」
「哦。」高颺心虛地扭過頭,心裡更亂了。待會要怎麼解釋傷口撕裂的問題?如果石臻什麼都不說,自己是該賴著不動,還得繼續滾蛋?
客廳裡漸漸安靜下來,除了醫生和護士簡短的幾句對話,就只剩下器械取放的響動。
時間分秒流逝著,大概有二十來分鐘,高颺坐得都覺得尾骨麻木了,醫生終於把傷口搞定了。另外還替他處理了手指上夾傷的傷口,酒精消毒的時候,他痛得一直在抖,石臻就捂著他眼睛,把他攏在臂彎裡安慰。
「好了。」醫生縫完最後一針,包紮完傷口,重重舒出口氣。
「不會再裂開吧?」石臻鬆開高颺,故意問。
「怎麼可能,不會的,除非自己扯開。」醫生開玩笑。
高颺尷尬,大氣不敢出。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