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語氣一轉,含了一絲尖銳的意味:“但你不該辜負哀家的信任,憑藉照料軒兒在皇帝面前博寵,以此晉位。這也罷了,哀家念在你待軒兒至少沒出差錯,但現在,你瞧瞧,出了這等事,怎能不叫哀家寒心!”
這話說的很不錯,瞬間給榮惠定了罪,還很難反駁。她原想緩緩梳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聽到“博寵”二字時,便明白過來。西太后是不悅榮惠晉位。
倒未必只是疼惜麗淑儀那個親侄女,榮惠眉頭微挑,想到西太后形容自己的那句“出身世家將門”,隱隱覺出味來。
比起其他妃嬪,榮惠出身好,晉位快,太有威脅。
所以那些都是欲加之罪,的確不患無辭,榮惠不禁有些無奈。若此時她一味巧力躲閃,奈何一力降十會,以西太后之尊,他日榮惠該受的苦還是得受。
還不如……示弱,讓西太后先爽,待她謀定而動,後爽也不遲。
心念一定,榮惠的表情很配合的露出了驚容,眼睛漸漸模糊,道:“太后,嬪妾並無那等齷齪之念,還請太后明鑑。”
芳蕊適時點出一句:“小主的心裡的念頭太后雖然不知,但崔慈的死,卻是眾所周知。好在咱們二殿下是祖宗庇佑,不然……”
榮惠臉微微泛白,手在廣袖裡掐了一把大腿,身體瑟瑟的抖著,淚也撲簌落下,欲言又止。的確是一副無力解釋,難以剖白自己的樣子。
西太后面色雖然怒意不掩,聲音卻是溫和,似乎比榮惠初來時還要溫和,聲音輕輕的道:“華淑儀不要慌心,哀家念在你是初犯,軒兒有驚無險,唔……你便去菩提堂禮佛三個月,為皇帝與軒兒祈福吧。”
榮惠的罪責,微妙的很,若不追究,不過是死了個奶嬤嬤。若追究,那便是在她宮裡死了皇子的奶嬤嬤,而且她還對皇子負有照料之責。甚者,那個奶嬤嬤的死因還極為不體面。
所以,這樣的處置,在榮惠想來還不算太絕,至少沒有皮肉之苦。何況,也沒降職。
只是……榮惠心底嘆了口氣,這三個月,也不可能升職了。
去了菩提堂那等神聖之地,她那綠頭牌是不可能上去
了。畢竟,朱文燁白日宣淫還算得上天子風流,若再佛祖跟前宣淫,那就是下流了。
作者有話要說:累死啊,白天跑斷腿,這個禮拜快點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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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堂是後宮裡的佛堂;原是妃嬪們祈福之所。
當然,曾經也有政治覺悟高的妃嬪自請前來吃齋唸佛清修一段日子,理由不外是為了皇帝的龍體,太后的鳳體,國運的昌盛,天災人禍等;以期獲得一些政治回報。
榮惠的狀況比較不同,她來這裡;不是政治覺悟高,而是被清修。
對此;榮惠還算淡定,雖然是被清修,也未必不能獲得政治回報。強木易折;何況,她現在還沒有和西太后對抗的資本,不示弱也得示弱。
“崔嬤嬤就算是太后的遠親,也到底是個奴才,太后竟為了她將小主拘在菩提堂三個月,實在是借題發揮。”芝蘭打點箱籠時受了佛堂裡頭那些老宮女的氣,走進內室,少不得輕聲抱怨。
玉樹正在換寢室裡的床褥,聽了這話,連連衝芝蘭使眼色。
芝蘭順著目光看去,正瞧見榮惠正捧著一本佛經在案几上瞌睡,連忙閉了嘴,幫玉樹一起將床榻上那還是冬日裡用的半舊厚褥子換下來。
雖然同在宮中,但這菩提堂的條件委實有些艱苦,想來尋常是沒有妃嬪來此小住,所以這裡的宮人煩懶佈置,反正也天高皇帝遠。再者,這裡的能用度不高,敬事房自然也不會有好東西分下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