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加撅嘴——如果不是親眼得見;你準不會相信一個六十歲的人類男效能夠這樣可愛的撅嘴;他拿起一個;做著示範:“撕開外皮;吃裡面的果肉。”
這種果實的外皮很薄,卻有厚約一指的蜂窩狀中間皮,讓船長想起了柚子:“瘤在哪兒?”
“在最裡面。”阿爾瓦用鈍頭的銀刀切開兩層皮,將裡面的東西展示給船長看,考伯特看到了一大團滑不溜丟,鮮血淋漓的東西,每隻都有拇指那麼大,像是從母鼠肚子裡剖出來的小鼠崽,緊緊地擠在一起,船長不知道自己是否露出了噁心的表情,但他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這個可相當好吃。”阿爾瓦說,用柄小銀匙掏出一塊放在嘴裡,一股甜得古怪的氣息盤旋在他們中間,他的朋友不敢恭維地看著。
“你確定這個不是某個紅袍的作品?”考伯特問道:“吃了會從身體裡鑽出觸手的那種。”
阿爾瓦笑了起來,他想起他上次給考伯特吃了榴蓮,那種渾身長滿刺的臭烘烘的果子,船長堅持它是從惡魔的糞便中生長出來的。
“不,”阿爾瓦說,“它是植物,有種子。”他攤開手掌給船長看,掌心裡的種子看上去很像是黑色的杏仁。不過他並不想戲弄自己的朋友,所以他讓學徒收走了剩下的白皮瓜,轉而端來了一盤子藍紫色的樹莓,水煙與起泡酒,阿爾瓦躺進了他那張讓人愛不釋手的寬大春椅裡,經過精心鞣製的海象皮綿軟的就像是依舊充填著活生生的脂肪,他半閉著眼睛,把臉藏在精緻考究的立式玻璃樽後面,把壺裡的水吸得咕嘟咕嘟響。
“尖顎港最近怎麼樣,還是老樣子?”
“那兒的盜賊公會分部有了一個新首領,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盜賊,”考伯特說:“但或許就是因為太過年輕了……”他衝著樹莓聳了聳肩。
“願聞其詳。”法師慢吞吞地吐出一個混合著薄荷、菸草與麝香氣味的白色菸圈。
“聽起來你有了個古怪的小朋友,“在聽完了船長的敘述後,阿爾瓦說:“他是個施法者?”
“即便是個學徒,”考伯特說,“他也已經離開了他的導師。”
“你覺得他危險嗎?”“在他被那個叫做葛蘭的盜賊送過來的時候,”船長坦言道:“我想,又是個棘手的厭物,一隻渾身尖刺的河豚或是一條劇毒的海蛇,但就在第二天,他救了我的船員和我的船。”
“哦?”阿爾瓦說:“那他也許是為了向你示好,或為了保證自己的航程順利。”
“也許,”考伯特說:“但總有些像是月光般無法被長久遮蔽的東西。”
“譬如?”
“人性與生命之美,”考伯特說:“我不能說他像個嬰兒那樣清白無辜,但他崇敬生命,敬畏自然,他向我傾注善意,還有我的船員,而我們報以同樣的情感。”
阿爾瓦撥弄了一下就像海鳥翅膀那樣灰白斑駁的額髮,向考伯特伸出了手:“把你的徽章給我看看。”
他指的是那枚有著沃金標誌的徽章,很多商人和水手都會佩戴它們,因為沃金就是財富的象徵,考伯特從自己的短斗篷上摘下它,交到阿爾瓦手裡。
這枚徽章實際上是個能夠抵禦魅惑法術的魔法用具,阿爾瓦製作並贈送給了他的朋友,他在徽章上挪動手指,唸誦咒語,它閃出紅色的光:“徽章並未失效,”法師說:“你的描述讓我想起了那些忠誠服務於光明的羅薩達或是仁善的伊爾摩特的人,”他說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稍稍撫胸表示尊敬,“他會是個白袍嗎?”
“雖然他穿著白袍,”考伯特說:“但他從不祈禱,也從不呼喚神名。他不會是個牧師的。”
阿爾瓦低頭思考了一會,“他想要留在碧岬堤堡嗎?”
船長搖搖頭:“不,”他說:“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