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被獸人驅趕到城牆下面,用他們血肉模糊的屍體給獸人計程車兵們搭起攻擊的階梯,他們怎麼會認為獸人們會願意善待一個人類呢?人類對於他們就像是牛對於人類,不是拿來奴役就是拿來吃,沒有第二種用途了。”
“而且,”他繼續說道:“他們拼死一搏也不是沒有回報的,如果他們確實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而又能好命地活著回來,他們的罪名就會被一筆勾銷,從此就是個自由人啦,假若他願意成為雷霆堡計程車兵,又能夠勇猛作戰的話,還能和其他士兵那樣會得到上次——雖然這種人很少,很少,很少,”他語氣堅決地說:“但還是有過的,雖然作為一個曾經的死囚,他們永遠只能是個士兵——幸即便是他砍下了首領的頭。”
他朝白頭髮嘟了嘟嘴唇:“幸好如此,想想看,就我們剛才看到的那些人,”他做了誇張的手勢:“有朝一日成了騎士老爺,這將會是件多麼可怕荒唐的事兒啊?!”
白頭髮的守衛微微一笑:笑容牽動了他臉上的黑色烙印,“瀆神”與“弒親”字樣清晰可見,“命運總是變化無常,”他說:“誰也猜測不到自己的下一步會走向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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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堡的狩獵活動持續了整整五天,獵物堆積成山,盤羊、角鹿、野牛與野豬,還有難以計數的兔子,雷霆堡的人們幾乎每戶都有出動,來拾掇它們的肉、血、內臟與皮毛,皮毛要儘快鞣製,能讓大河瞬間凍結的寒流即將來臨;血和腸子,加上燕麥可以做成血腸風乾,肝臟製成醬,肉要風乾、燻幹或是直接存入冰窖——冰窖是雷霆堡的優勢之一,只要你挖掘出來的洞穴能夠超過十五尺深就能看到即便在夏季也不會融化的永凍層,動物的肉和一些容易腐爛的食物放在裡面可以儲存一年之久或更多的時間。
還有農奴們辛苦耕作一年下來的收穫,豆子、小麥、黑麥與燕麥,它們有些只是脫粒,而有些被磨成了麵粉,還有蘿蔔、胡蘿蔔、蕪菁、圓白菜、韭菜、萵苣、洋蔥、菠菜——烤制的烤制,曬乾的曬乾,醃漬的醃漬。
整個雷霆堡都是忙忙碌碌的,精靈們也不例外,他們時常出外巡遊,即是為了監察獸人的動向,也是為了去找找還有沒有被松鼠和鳥兒遺漏下來的漿果與堅果。
他們已經連續三天遇見了獸人,他們是大軍的斥候,要比普通獸人靈活、聰明,善於攀援與躲藏,如果獸人並不準備改變他們的策略,這種探查行為只會持續上一旬或是半個月。
時間緊迫。
伯德溫捏起一根黑白條紋交錯的羽毛,他在狩獵活動的第三天捕捉到了一隻紫眼錦雞,這種生性狡猾的禽類身上的每一撮羽毛都能賣出一個好價錢——紫紅色的羽冠能夠被製成胸針或是髮飾,頂、背部和胸部的翠綠色,有金屬光澤的羽毛與蛛絲編織在一起會是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奇妙布料,深紅色的腰羽很適合用來裝飾一個貴婦雪白豐滿的胸乳,銀白色與黑褐色的尾羽既可以做成柔嫩小手握著的扇子也可以圍綴在纖細的腰肢上。
這根羽毛不知為何被遺漏了下來,本來它是要跟著角鹿和旱獺的皮一起被運往王都的。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各方 中
“這可真是太美了,”男爵夫人說:“它一定是伯德溫子爵送來的吧,只有雷霆堡那兒的紫眼錦雞才能有那麼長的尾羽。”
“這兒還有很多呢,”潘妮拿出裝著羽毛的盒子:“你儘可以挑你喜歡的去,全部拿走也沒關係。”
男爵夫人笑了笑,懶洋洋地搖了搖她的扇子——雖然外面已經飄起雪花兒來了,但正熱衷於效仿南方諸國王庭做派的貴族女性們還是會隨身攜帶扇子,頂多將絲綢改成了羽毛:“你真慷慨,我最親愛的朋友,”她用那種會讓男性渾身發熱的調子說道:“可這樣難道不會傷了你丈夫的心嗎?雷霆堡與王都雖然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