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她,耐心地等待陸敏說下去:”反正你要是真的喜歡希年,就千萬不要放棄,不要聽外面的一些流言。費老師也是個好人,希年父母都不在了,是他一直在照顧她……希年剛轉學來的時候,是有憂鬱症的,後來才慢慢好起來,但是最近我又看到她吃藥了,還瞞著我們。你,你如果可以的話,就多關照她,再積極一點,我真心希望你們能在一起。“似乎每次瞭解她多一點,隨之而來的謎團也就更多。不知不覺中雲來臉色凝重起來,聽完陸敏的話之後很久沒有做聲。陸敏見他不做聲,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正在懊惱,這時雲來說:”陸敏,潘希年在哪裡?我能不能去看看她?“我在她睡著之後出來等你,請酒吧裡的朋友替我關照著。你跟我來。”
雲來還是第一次看到睡夢中的潘希年。她趴在桌上的姿勢像個孩子,安靜的,又是無防備的,臉藏起大半,手指則牢牢抓住自己的袖口,像是想把自己藏起來。雲來覺得自己在瞬間被擊中了,心裡湧上無限的憐惜。他儘可能地放輕腳步,走到潘希年身旁,無言凝視良久,直到陸敏的聲音傳人耳中:“她忽然打個電話給我,說是要來找我。剛來的時候臉色糟糕得要命,我嚇壞了,倒杯檸檬蘇打水給她喝,想讓她緩口氣再說的。誰知道我就離開了一會兒,她喝了我的酒,一下子就醉倒了……唉,都是我不好。我叫她起來吧?”
不要緊,我在這裡,可以讓她多睡一會兒。你有事就去忙,等她醒來我送她回去。“陸敏的目光從雲來轉到潘希年,這時舞臺上歌手的表演已近尾聲,蕭暢就要登臺了,她就點頭:”那我去看看蕭暢。有事你打我電話。“好。那稍後見。多謝你剛才那番話。”
應該的……希年拜託你了。“她離開以後,雲來揀了張椅子坐下,靜靜地陪在潘希年身邊,一邊打量她,一邊等她醒來。她身上酒的甜氣隱約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圈子,安穩地籠罩住他們。他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她,看她的頭髮在酒吧幽暗的燈光下微微散發出光彩,看她雪白的額角和沒被藏起來的一道眉毛,看她的手指,看她大衣上每一條花紋,這樣美好寧謐的時刻,真是一分一秒也不少,一生一世並不多。
這時駐唱的歌手正在唱”我也許也許還記得你,我也許把你忘記“,憂傷的曲調和歌聲縈繞不去,而潘希年的手微微一動,似乎是醒了。
雲來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觀察她,潘希年的臉在手臂上輾轉了幾次,才慢慢地坐起來,目光迷離,盯著眼前的雲來很久,又在認清他的一瞬間清醒起來:”雲來?“謝天謝地她沒有把自己認做別人。雲來點頭:”是我,你喝了杯酒睡著了,還記得嗎?“年按住額角,蹙著眉啞聲說:”我可能是拿錯了阿敏的酒……“你是拿錯了。來,喝杯水。陸敏和老蕭在後臺,一時脫不開身。”
他把事前叫好的水推到潘希年面前。
潘希年的臉色看起來一如陸敏所說的糟糕,雙頰染著不健康的紅暈,額頭有汗,但其他地方卻是蒼白的。雲來擔心,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熱,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但收回手的時候和潘希年目光相撞,他驀地意識到剛才這個動作著實有些唐突,耳朵一熱,手也僵在了半空,好半晌才收回來。
我……“我沒事。不是發燒,謝謝你。我能不能再要一杯水。”
好,你等等。“藉著這個圓場,雲來又要了一瓶。,再回來就鎮定得多了。看著潘希年把水喝完,雲來又說:”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吧,要不要和陸敏打個招呼。“潘希年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她試著站起來,卻一陣搖晃,不得不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
唬得雲來忙一把扶住她:”別逞強了,不管是我還是陸敏他們,都不可能讓你現在這樣一個人回去的。“他一手扶著潘希年,一手摸出手機來給陸敏打電話,告訴她潘希年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