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好生愜意呢!”
“以天為幕,以地為席,放縱心意,隨遇而安。”六郎讓人平靜的聲音在耳邊慢慢響起,“人無慾,則無求。”
“六郎,你有慾望嗎?”
“有。”
阿福翻起身來,趴在六郎的身旁,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六郎將雙手併攏,枕於頭下,聲音輕緩:“我母后是勝國的廢后,一生下我,便被打入冷宮,小時候,我做夢都想將素昧蒙面的母后接出冷宮;十二歲那年,父皇聽信朝中奸佞教唆,將我送入大君當質子,我的願望是有朝一日能夠重 回勝國疆土。”
阿福是為數不多知道六郎身份的人,為了引人耳目,入大君後,他一直頂著質子侍衛的身份過活。
在他國,質子尚且寄人籬下,質子的隨從想要在波雲詭譎的宮廷中生存,更是難上加難。初見時,阿福問過他在宮中擔任何職位,他只道是:“苟且偷生。”
這樣的男子,讓阿福心生憐惜,卻未想,這一切便是情愫暗生,緣起之時。
“來到大君後,我遇上了一個叫魏嫣的姑娘,她善良可人,對我極好,但她卻離奇失蹤了,我便日夜都想出宮,找 迴心上人……”六郎微微側頭,對上阿福正凝望著他的靈動的雙眸,真摯地說道,“最近,我又有一個願望了,我想將你帶 回有勝國,一生一世,白首不分離。”
六郎笑著看向齊福,她吃驚的小模樣,眼睛一眨不眨的,呆呆的望著自己,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心意:“那阿福,你有何願望呢?”
“我希望,”阿福的眼中宛如落入了天上的星星,那般明亮,璀璨奪目,直直照入了六郎的心間,“六郎所有的願望,都能實現。”
動情至深,六郎一把將阿福攬入懷中。
原來有一個人時刻為你著想,會是這般踏實的感覺。之前,她一直在疑神疑鬼,怕六郎會走,會離開她,原來不安定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內心。
六郎一直站在她身邊,從未離去。
阿福枕在他的胸膛之上,突然問起之前的事來:“六郎,你悔婚之前,早就為我鋪好了認親的路,是不是?”知道她能平平安安地等他 回來,才故作那般絕情的離去。
六郎沒有 回答,只是靜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又怎會知道公孫小姐要繡那副‘百壽圖’,並作為皇后娘娘的壽禮?”齊福想不明白,那時,她與六郎到京也不過數日,難不成六郎能掐會算?
“半個月前,華雪就已潛入丞相府,買通了繡娘和繪圖樣的畫師。”
搞定了他們,便可唆使公孫小姐定下送出的壽禮。他早就打算讓自己與長姐相認,可在關鍵時刻保住她這條命。
可見六郎心機之深,步步為營。
“那華雪又是怎麼死的?”說起華雪,齊福心中有很多疑問。
“華雪的死……是個失誤。”六郎閉上雙眼,重重嘆了口氣,“那時,我自以為掌控了全域性,這邊拖延著常來郡馬府打探訊息的公孫小姐,透過雨聞和血術將塞外那邊的關係打通。可謂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故而下令,讓身在丞相府的華雪將入關的令牌偷到手。未料,華雪當夜身陷陷阱,她的身份早就暴露,而洩密之人正是霧黎。”
“你是說霧黎害死了……華雪?”這樣的答案讓齊福尤為吃驚。
“正是,霧黎是公孫丞相的人,是我不查。那時他已對華雪動心,卻不能背離主子,所以將她軟禁在府內。霧黎大概也想不到,李天狼早對雪華起了色心,更未料到,施暴不成,反傷人命……”
聽到這樣的訊息,不禁讓人扼腕。
難怪了,一想起霧黎與她說到有關華雪之事,那哀傷的神情便會讓人不自覺得跟著難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