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我先陪你吃過晚飯。”
“不用,你自管去。”陳太看電視好像蠻上癮的,擺著手,“酒店的湘菜也好吃,或者我下去吃一頓也好——小葉早上走之前,我們一起出去吃了頓早飯。小葉還是美食家,跟他一起吃東西也錯不了……他給買了藥酒呢,你看到了?”她這才回頭,屹湘仍看著手裡那張便箋,疊起來、開啟、再疊起來……合著根本就沒將她剛剛說的聽進去呢。
屹湘看著。汪瓷生。名字也美……沒想到,Laura開口邀約,竟是她親筆寫邀請函。這是將老式的做派做的稍稍隨意些……“是個連背影都風姿綽約的人兒呢。”她嘆著氣。心裡竟有些期待,不知今晚近距離的見了她本人又會怎樣。對的,Laura美,Josephina也美,美的個個不同——汪家是專門出產美人麼?
陳太見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樣子,伸手摸她的額頭,說:“孩子呀,你是不是中邪了?”
屹湘笑,抖開手裡的方片,展示給陳太看,說:“你瞧,都說字如其人,這麼美的字,人該美到什麼地步去?”
陳太卻轉了頭,說:“能美到什麼地步去?再美,照你說的,也是快六十歲的人了。你看看我……保養再好,也阻止不了地心引力,面板還不是一個勁兒的下垂?”
屹湘笑彎了。將方片放在電話機邊,說著:“我去洗澡,等下先跟你下去吃點兒東西,我再去。”
“記得擦藥酒。”陳太微笑著。看了會兒電視,到底也有些好奇,歪了頭去看那方片上的字,看了一眼,她皺起眉,又拿近些。鍍金鍊子掛著花鏡,正在頸間,她拿起來,開啟那方片細看……
屹湘到浴室匆匆的衝了個澡。特別將水溫調高一些,洗過澡出來時,她全身都紅彤彤的。從衣箱裡檢視著隨身帶的衣服。衣服帶的不少,就是她日常的風格,好都是好的,但不知恁的,偏偏這會兒卻都不太合適了似的,她左看右看間,半晌沒有挑出合適的來——忽的驚覺自己好久沒有這麼精神緊張了……她在床邊坐下。
這幾天,她就沒有放鬆過吧。
一轉頭看到了放在床頭的布包,這是從湘西帶回來的那套土家服裝。手指觸到那布包,自然又看到了床頭的藥酒。怕帶著這味道赴宴失禮,她決定還是回來再說……只是葉崇磬一整天了吧,沒有來電話也沒有訊息,不知道他是不是平安到了,又有沒有不舒服?以他的從容不迫,若不是真有急事,應該不至於走的那麼快……
屹湘聽到外面門響了一下。這一下讓她返神。再看看衣箱裡的那些衣服,又好像也沒有那麼差勁了……於是撿出一條土紅色的長褲,茶綠色的襯衫,絲巾繞頸後堆在身前,蹬上靴子在鏡子前站了,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一番後,她從衣箱夾層裡摸出一個胸針來,別在左邊。
有了這枚胸針,她再隨性的裝束,應該也能賺回些印象分。
她摸了摸小小的胸針上那溫潤的象牙雕,輕輕拍了拍,挽上包,出了房間就叫陳太。
“去吃飯好嘛?”她問……
沒有回應,客廳裡空蕩蕩的。
便箋似是從方几上飄了下來,落在沙發上,屹湘拿了那張便箋在手裡,再確定一番地址和時間,收好,去敲陳太的房門,半晌無人應。她推了門進去,房中也無人。想到剛剛那聲門響,她皺了下眉。在房裡等了一會兒,撥打陳太的手機,竟然是在她臥室裡響起來的。
等了好一會兒,屹湘再看錶。這個時候,已經不能不出門了。只好拿了紙筆寫了張便條留在桌子上。
下樓的時候她還在留意,但直到坐上車她都沒有發現陳太的蹤跡。
她連續的撥著電話,到了約定的華天金閣,她還在門口又撥了一通出去,仍然是沒有人接聽。心裡是有些奇怪,陳太從不是這麼沒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