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我和姐姐匆匆收拾了家夥。
爹爹雙手託著菸袋,冷冷地盯著歪嘴胡一群人。
他們不敢動,一個也不敢。
人群自動分開,讓我們離去。爹爹走在最後。
走出很遠,忽聽見背後,歪嘴胡號啕大哭起來……
王劍走了,我們也離開了鎮子。
妹妹這幾天總是惡狠狠地看著我,爹爹的臉色也不好看,我知道,他們是為了他。
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啊!那天的事情,本來……也許不用動手的。
他不知怎麼樣了?他的飯量一向不小的。
據說後來十間鋪並沒有人追究這件事。惡霸雖然讓人害怕,沒錢的潑皮也會有懾人的威勢,但沒錢又斷了一條腿的潑皮,就再也不會有人害怕、不會有人理會了,相反,一些原來被欺負得不敢出聲的人卻時常找上門去。
據說現在沒有了油水、也沒有了小弟的歪嘴胡又多了一個名字:歪腿胡。
這裡的春天總是不停地下雨,什麼也做不了。
妹妹捧著那幾個木碗,在簷前呆呆地數著掛下的水柱。
爹爹的身體越來越糟了,他倚在牆邊,抽了一大口煙,咳了幾聲。
我跑過去捶著爹爹的背,爹爹小口吸了幾下菸袋,突然笑了:“這小子,那天那個跟頭翻得真利索!”
………【第五章 以身作賊】………
我跑了。(看小說到頂點。。)師父叫我跑的。
不知什麼時候劍已在鞘裡,我已在荒無一人的山上。
嘴角的血已經凝固了,半面臉又麻又痛。疼痛讓我漸漸清醒下來。
我刺出了第一劍,而且刺傷了人,師父和晚兒明兒沒有跑,我卻跑了。
我發瘋似地向十間鋪跑去。我是大俠王劍。
已是下午,太陽懶洋洋地曬著。
街上沒什麼人,不多的幾家店鋪或開或閉,偶爾碰上的路人或眼熟或眼生,卻都遠遠躲開。
十字街口已經人去街空,地上連一滴血都沒有留下。
街角的茶棚下,幾個腦袋怯怯地探著,我認出其中一個是歪嘴胡的小弟。
我走近茶棚,彎下腰去。那個小弟退縮著,茶盞翻了,茶水濺了一桌子。
“王……王大俠,都是歪嘴胡乾的,不、不關小的事。”他驚惶地說著。
王大俠!
“您、您、您師父他們已經走了,不、不知道去哪兒了,您……就饒了小的吧。”
王大俠看著桌邊一張張驚恐得有些變形的臉,突然覺得自己都有些害怕自己。
我直起身,退後一步,看了他們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
山上。
我沒有找到師父他們,看來我們走岔了路。
我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心很亂,我要好好想一想。
剛才我的劍是怎麼出鞘的?我又怎麼刺穿了歪嘴胡的膝蓋?那剎那間的一招我從來沒有練過,卻好像生來就會一樣。
除了明兒不時的玩笑,我生平第一次被人稱為大俠,但我卻還不知道自己怎麼贏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跑的。
我輕輕抽出長劍,劍刃如霜,沒有半絲血腥。
我站起來,隨手比劃著,想重溫一下剛才的招式,卻覺得很彆扭,很生硬。看著地上的影子,突然覺得,這樣的姿勢,自己和劍都很不自在。
我嘆了口氣,收劍入鞘,重新坐了下去。
就這樣坐了好久,臉漸漸不疼了,肚子卻漸漸叫喚起來。
以前這時候,晚兒早就做好了飯,師父也早已眯著眼睛喝下第一口酒了。
可是現在怎麼辦?
我不想再去打柴換飯吃,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