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選擇的餘地。”
葉舟很緩慢地說著。看向窗外。這樣的答案夠嗎?葉舟在心裡問自己,滿意了麼,還想要什麼?不能繼續下去,因為一個是受害者,一個是加害者,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
倘若不是曾經親密到付子祺把監獄裡的事情也講給她聽,現在恐怕還懷著僥倖的心情。她沒有辦法看著付子祺,付子祺把她送到醫院,仁至義盡,這樣的結束不是很好嗎?從開始到結束,一切看上去像那麼回事,這樣不就夠了麼?到最後卻要被她親自撕裂。
“對誰做什麼,只有難易的區別,判斷人的好壞不存在任何意義。也不可能告訴我們僱主是誰。但總之,不是隻有錢就可以。”
“沒有意義……所以你們就這樣甘心情願為有錢有權勢的人,摧毀別人的人生,只因為那些人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付子祺吞嚥著,語速很急。葉舟聽著,越是痛心,聲音反而變得沒有波動,毫無感情。好像付子祺是在質問,而她只能躲閃,假裝無辜。
“事實就是這樣,只要報酬夠豐厚,我不做,也有很多人搶著做。”
“沒有錢是罪過麼?就可以任意踐踏?”
“你搞錯了,不是沒有錢就是罪過。而是,他們明明沒有能力,卻偏偏具有某種價值,讓其他人願意用真金白銀來買他們的性命。或許有的方式看起來很暴力,那是因為這樣簡單地去做就足夠了,不值得更多投入。憑那些僱主的身份,他們總有辦法,有違反法律的辦法,也可以有遵循法律的!”
付子祺說不出話。付子祺自認為脫離了普通人的軌跡,經歷著邊緣的生活,或許因此可以容忍更多普通人不能容忍的事情。可以不循規蹈矩,也不屑於摳著道德的字眼。但即便如此,她還是願意遵守這個世界基本的遊戲規則,即便被這規則狠狠玩了一把。
“你為什麼被送進監獄?”葉舟嘆了口氣,“你真的有罪嗎?”
在陌生的牌局裡,拿著少的可憐的籌碼,以為總有一天可以學會全部規則,安身立命。到最後,這一點相信也被擊潰。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道理付子祺早就明白。所謂“璧”,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就像她自己這樣。她並沒有佔有過什麼,也自問沒有妨礙到別人。但事態就是……她被斷送前程。
能怪誰呢?放在以前,她從來沒想過中間還有這樣一層人。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那你是為什麼?做了多久?每個任務要賺多少才能把你的良心和恐懼全都買斷?你賺得還不夠嗎?”
“錢……是不少。養傷是夠了,但要買我自己的命,真的要……一大筆。”
付子祺認為葉舟的所作所為不可饒恕。葉舟講了,她就能夠理解嗎?這些事,真的應該被理解嗎?
葉舟只是不得不講。因為到現在,她還從來沒有講的機會,以後恐怕更不會有了。
“我是孤兒。這個組織……我們都是被老闆花錢買來的。我們只不過是武器。接這些任務,商議價格,給我們作不止一個身份,準備執行時所需要的工具……走私軍火。這樣的事情憑我們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們的價值,也僅僅是武器的價值。
“我們經歷過什麼,你不可能想象。良心這種東西,絕大多數人進入組織之前,就已經沒有了。
“也許你已經猜到了,我們身上都有命案。甚至在根本不懂得要保護自己的時候。組織裡留著我們每一個人的證據。案子多了,自然另有人開出價格買我們的性命。離開組織,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活。”
付子祺沒有想到葉舟會全部說出來。聽到的一刻,眼皮猛地跳了一下。這些事,她壓根不該問。
“你還想知道什麼?心臟病是嗎?五年前,阿曼還在我身邊。起初就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