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砸完就後悔了,心中發憷,還以為將這人惹怒了要捱揍。
誰知這人被砸了臉也不動怒,反而笑著勾起唇,溫和地道:“可以。”
夙寒聲一愣。
今日怎麼這麼好說話?
崇珏又親了他眉心一下:“雙修吧。”
夙寒聲:“……”
沒一會,夙寒聲就知道此人為何被一把棋子砸了臉也照樣不生氣了。
身形纖瘦的青年衣衫半解,單手抱著崇珏的脖子,哭得直捶他:“崇珏!我要殺了你……”
崇珏掐著他的腰,只是笑。
翌日,清醒過來的夙寒聲剛拿回伴生樹,便火冒三丈地將棋盤掀了。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這般惱怒,光禿禿的伴生樹都嚇傻了,在一旁瑟瑟發抖。
崇珏已換了身衣袍,坐在那烹茶,見棋盤兜頭朝他砸來,輕飄飄一抬眼,暴烈的靈力卻並未把他親手雕刻的棋盤碾碎,而是輕緩地用風託著放置地上。
崇珏難得見夙寒聲情緒波動如此強烈,比尋常那副病怏怏的樣子漂亮多了,又把他興致給勾出來了。
但昨日鬧得太過分,把人都氣成這樣了,他就算再沒腦子也不敢現在這個時候去求歡,只好強行忍耐,支著下頜看夙寒聲發火。
夙寒聲氣得滿臉淚痕,偏偏崇珏還在那饒有興致地看,沒有半分羞赧心。
“你……”
夙寒聲氣息奄奄,就算再怒卻也不敢朝崇珏砸棋子了。
直到夙寒聲自己沒力氣了,崇珏才裝模作樣地過來哄他:“不要生氣了,伴生樹我不是已還你了嗎?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夙寒聲冷冷道:“給我滾。”
崇珏一笑:“除了這個呢?”
夙寒聲被他的厚臉皮徹底折服了,恨恨道:“把棋奩扔出去。”
崇珏挑眉:“那裡面的棋子呢?”
夙寒聲:“???”
夙寒聲終於忍不住怒火,直接抬手狠狠甩了他一掌。
“啪”的一聲。
崇珏被打得側過頭去。
怒火中燒的夙寒聲沒想到他竟然躲也不躲,當即被嚇住了,但打都打了他不必可能再低聲下氣地道歉,索性破罐子破摔,冷冷道:“扔得就是裡面的棋
() 子——你若想把我一起扔到外面被惡鬼分食,也可以,悉聽尊便。”
崇珏偏過頭來,黑綢垂落,露出一雙詭異的雪瞳,直勾勾盯著夙寒聲,帶著風雨欲來的窒息感。
夙寒聲故作鎮定,打算這人如果真打算把他弄死,他死也得再扇他幾巴掌過過癮。
崇珏慢條斯理地伸出手握住夙寒聲剛才打他的手,微涼的指腹輕輕在那因太用力而明顯暈紅的掌心撫了撫。
夙寒聲強行忍住哆嗦的衝動。
就在他以為崇珏要將這隻打他的爪子給捏碎,卻見男人慢條斯理地俯下身吹了下他的掌心,淡淡道:“不是給了你伴生樹,用得著自己動手嗎?”
夙寒聲:“……”
夙寒聲匪夷所思看著他,滿臉寫著:“你有病吧?!”
“你不是挺喜歡下棋的嗎?”崇珏用靈力將夙寒聲通紅髮麻的掌心消去灼熱,慢條斯理道,“那些白棋……”
夙寒聲氣又上來了,猛地縮回自己的手:“都說了全扔掉,我一顆也不要了。”
崇珏大概是滿足了,今日格外得好說話,低笑著哄他:“好,等會就扔,那我再給你尋其他的棋子?”
夙寒聲不吭聲。
崇珏又耐心說了幾句好話,見他不搭理,只好先走出去將夙寒聲厭惡的白棋給“挫骨揚灰”,這才終於勉強得了夙寒聲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