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看崇珏是何反應,匆匆往外跑。
遮光的床幔隨著窗欞而來的風微微浮動,人魚燭火被吹得東倒西歪。
崇珏坐在榻上怔然看著夙寒聲離去的方向,漂浮半空的骨鏈隨著夙寒聲的離開,悄無聲息化為飛絮消散半空,好似從未出現過。
大★
夙寒聲連衣裳都沒換,帶著濃烈的菩提花香和佛堂的檀香一路小跑著衝去上善學齋,時不時回頭朝後看,似乎擔心崇珏那百無禁忌的魔頭又追上來。
匆匆忙忙間,他在拐角處猛地撞到一人懷中。夙寒聲差點往後摔倒,下意識朝著前方的人伸出手
去。
“噗通”一聲。
沒人拽他,夙寒聲狠狠摔了個屁股墩,吃痛仰頭看去。
應見畫嫌棄地撫了撫被夙寒聲撞到的胸口,撣去不存在的灰塵,居高臨下瞥他: “這是闖什麼禍了,急急忙忙的一點都不穩重。
夙寒聲不敢罵大師兄,只好自認倒黴,哎呦哎呦地從地上爬起來。“大師兄晨安。”
應見畫正要說什麼,視線落在夙寒聲的衣裳上,眉頭狠狠一皺: “你昨晚去了何處?怎麼還穿著昨天的衣裳?
夙寒聲噎了一下。
應見畫眼神毒辣得很,伸手凝出寒冰勾住夙寒聲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露出脖頸側面的點點紅痕,臉色瞬間陰沉得幾欲滴水。
“夙寒聲!老實交代你到底去了哪裡廝混?!小小年紀竟然學那些紈絝做派,你的道途還要不要了?!
應見畫雖修無情道,但並非不通情愛,瞥一眼就知道那定然是被人囁出來的,沉著臉看著夙寒聲等他回答,否則就要揍孩子。
“大師兄!”夙寒聲眼珠子轉得飛快,趕忙道, “我哪裡都沒去呀,這、這是蟲子咬得,你知道
的,我的伴生樹可招蟲子了,特別是夏天,我小腿上都被啃成一片了!
他說著,趕緊撩開衣襬給應見畫看滿是紅痕的小腿和腳踝。應見畫擰眉,有些動搖了。也是,有誰的怪癖如此奇特,會去啃人的腳踝啊。
應見畫道: 那你為何穿著昨日的衣裳?
夙寒聲滿臉無辜: “我每回都是一套衣服穿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換的呀,這才第二天呢,我把正面穿髒了就翻個面穿反面,師兄別以為這件衣裳是黑的,實際上這黑都是穿出來的泥,一搓就掉。”
應見畫: ……
區區化神境大圓滿的應道君,竟然被夙寒聲短短几句話驚得宛如遭受重重一擊,近乎落荒而逃地往後飛掠數步,眸中帶著驚恐。
你!這成何體統?!
夙寒聲顛顛地跑上前去,面上佯作大驚失色道: 師兄這是怎麼了,別跑這麼快啊,蕭蕭有事想請教大師兄呢!
應見畫幾乎要拿鞭子抽他了,
厲聲道: “給我站在那!從今往後,你離我三丈以外!”
夙寒聲見把應見畫噁心得夠嗆,再也顧不得問他為何夜不歸宿和脖子上的吻痕了,心中笑得直打跌,面上卻無辜而乖順地站住,眼巴巴看著應見畫。
應見畫要嫌棄死他了,拿出小摺扇扇了半天,才面無表情道: “說罷,有什麼事?”
“哦哦。”夙寒聲抬起手給他看夙玄臨的須彌芥, 這個須彌芥到底是何用途?我要如何才能將它取下來?
那隻玉質的烏鵲已經在夙寒聲肩上蹦來蹦去地啾啾叫,聒噪得很。
應見畫擰眉半晌,做足了心理準備才視死如歸地朝夙寒聲一招手,示意他往前來一點。夙寒聲小跑上前,抬手給他看。
應見畫將小扇闔上,隔著遠遠地操控小扇飄上前去,輕輕敲了敲夙寒聲手指上的須彌芥,冷淡道。
“這其中應該有師尊的本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