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
一幕幕扭曲的記憶侵蝕著星翔。
縱然星翔的記憶已經完全恢復,此刻也逐漸變得模糊。
星翔只覺得自己被分割成了無數個,在不同的執念中扮演不同的角色。
似乎萬魂煉獄所有的罪孽都集中到了他一人身上。
這種痛苦,沒有盡頭。
“我是星翔”
星翔在心底牢牢記住自己的名字,這是他唯一還記得東西了。
在煉獄,魂魄千萬不能失去自己的名字。
然而不管是魔策還是鬼算,妖卜,根本不在意星翔的呢喃。
一個祭品罷了,早點忙完,早點攻城。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多少魂魄被投入了磨盤。
魔策三位巨頭終於停下了手上的事情。
星翔的神魂被魔策施展魔族秘法牢牢束縛在原地。
經過了無數執念加身,星翔的神魂已經無比龐大,此刻從外觀上看,簡直就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
鬼算看著星翔吞噬數千萬生魂執念才凝聚出的龐大神魂,道:“魔策,這個祭品,是不是太大了些?”
“這麼大的祭品,是個罪魂都能察覺到問題,魔策,你不會想把這祭品直接引爆,將罪城夷為平地吧。”
妖卜此刻一臉疲憊,為了完成魔策的要求,可是連續施法了近千年的時間。
魔策也是耗費了不少神魂,看著星翔,笑道:“現在只完把執念塞到了一起,不過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利用彩蓮業火日夜煅燒了。等到他的體型恢復到尋常大小,就可以開啟下一步計劃了。”
彩蓮業火,對尋常魂魄而言十分珍貴,但對魔策三位煉獄巨頭而言,倒算不上什麼。
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別說彩蓮業火,什麼代價他們都願意付出。
各自取出三百三十三朵彩蓮業火,構築成業火焚天陣,將星翔困在其中,日夜煅燒。
看著七彩火焰燃燒,魔策三位巨頭當下選了一個地方,開始修煉。
這些彩蓮業火對他們也是有一定好處的。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流逝。
火焰中的星翔日夜嘶嚎,業火加身,記憶扭曲,其中的痛苦,難以用語言描述其萬一。
星翔依然牢記著自己的名字,將那些扭曲的記憶,梳理接納。
記憶中的書生,已經換了一個面孔,不再是之前的陰邪狠毒,而是星翔那略帶憂鬱的面龐。
握在手中的墨筆,沒有插入妻子的心臟,而是插入了自己的心窩。
貨郎手中的扁擔,沒有落下,而是砸向了自己。
倒地的孩子驚恐逃竄,雖然磕了好幾下,但沒有性命之憂。
此刻星翔就是一個神魂的醫者,他沒有站在道德制高點,去對這些十惡不赦的魂魄,指指點點,說什麼大道理。
而是身臨其境,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
他是星翔,也是書生。
他是書生,也是貨郎。
他是貨郎,也是煉獄中掙扎求存的芸芸眾生。
已經記不清經歷過多少記憶,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這一日,七彩火焰熄滅了,只剩下煉獄到處都是的尋常火焰。
看守在此的煉獄三巨頭,則是眼前一亮,數千年的等待,終於開花結果了。
火焰中,一個白髮少年緩緩走出。
一雙眸子沒有了星辰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數不盡的歲月滄桑。
那種滄桑,不是一個少年該擁有的。
也不是一個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那種看盡世間百態的嘆息。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歷經無數輪迴,芸芸眾生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