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哀嘆,傻就傻吧,飯量還見長,本來還算伶俐的模樣可別長的像村西家殺豬家的女兒,肥得像頭豬,這個顏梓書自然是不知的。
夜半,夜幕漆黑一片,議論彎月散著清幽的冷光,幾顆星子相伴。
夜風吹過,樹枝搖晃,樹葉嘩嘩作響,猶如惡鬼張牙舞爪而來。
這時候的鬼林更加的恐怖而陰森。
顏梓書靠在槐樹上,雙手環臂,藉著月光,看著舞動著手中長劍的瘦弱身形,長劍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芒,在葉南珏的手中刷刷左相,一道道劍氣劃破夜的寧靜。
葉南珏身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也不枉她又是做賊又是做偷的給他捎食捎藥的,救個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以後再也不相信小說中隨手就能救個高手的鬼話了,這明明就是一個麻煩。
什麼家仇,什麼被奪的,沒準哪天就牽扯到她頭上了,果然思慮不周,不應該躺著一趟渾水的,還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傻子,當然這干係也不大,誰會在意一個村姑是不是傻子。
看著葉南珏挽了一個收勢的劍花,顏梓書出聲道:“你走吧。”
她淡淡的說道,一如平時她和他說話的語調,甚至有些頤指氣使。
可是聽到她讓他離開,他的身體驀然一僵,她不是說她救了他之後就要認她做主人的,現在為什麼呀放他走?雖然他很想離開這裡,遊走江湖去磨練自己的武藝,可是這一刻由顏梓書提出來,他覺得心口一滯。
對於顏梓書,他一點都看不透,她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
“阿珠,為什麼?”
葉南珏站在原地,看向站在光影斑駁陰影中的小女孩,她靠著樹,粗大的樹幹是她的好幾倍,她是那樣的不起眼,可是就是這樣不起眼的瘦弱女孩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救命恩人,是他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的主人。
聽到葉南珏叫她的名字,顏梓書跳起腳來,破口衝了回去,“不要叫我阿珠!”
她討厭這個名字,非常的討厭,一開始是因為這個名字很土,現在對這個名字簡直是痛恨。
這件事說來話長,其實也不算長,但是很可氣,村長家那黃毛丫頭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隻白色的小狗,取名珍珠,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偏偏她帶著那隻珍珠經常在她面前轉悠,衝著那隻狗喊阿珠。
如果她真得是個傻子,就不會懂得這麼大的諷刺,也不會氣的內傷,也許還會呵呵的傻笑兩聲。
古人的取名藝術她不敢恭維,尤其是鄉村,隨便叫個阿貓阿狗的都有,至於村長家那黃毛丫頭有一個不錯的名字,還是村子裡的老夫子苦思冥想一個時辰給定的,大名陳阿嬌。
沒錯,就是陳阿嬌,雖然同名卻是不同命啊,她沒有那麼好的命生在帝王家,不過好歹村長也算是個村官不是,家境自然要好上些,她的待遇也好上些。
她沒有陳阿嬌式的家世,但是卻有陳阿嬌式的嬌脾氣,而她又長得嬌柔如花,村長甚是歡喜,指望著她將來能嫁入一個鄉紳富貴家,對她更是寵的不行。
本來這事就該這麼平淡下去,她也不會和陳阿嬌有什麼關係,可是晨起下田傍晚歸家吃飯睡覺沒什麼娛樂活動的古代鄉村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嚼舌根,東家常西家短的八卦。
這不,有一天陳阿嬌就聽到了一句讓她討厭起顏梓書的話,大概是在他們四歲的時候。
“我們秀水村下一代的第一美人當屬阿珠,那個水靈樣!”
四歲的陳阿嬌自此就怎麼看顏梓書不順眼,一個傻子也敢和她村長的女兒相提並論,甚至爬到她上面,簡直是奇恥大辱,以前也就拋兩個白眼,現在還會指桑罵槐了……
不得不說古人真是早熟,四歲就懂羨慕嫉妒恨耍小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