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利官的回答不得不讓人折服,他既不推諉也不亂攬,看上去就是在實事求是地陳述當時的經過。
孔利官又道:“這起火災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也有一定的經濟損失,但影響畢竟是存在的。為了懲前毖後,我的出發點很明確,那就是要追究對事發地第一責任人的責任。市裡最後形成的西條處理意見,坦率地講,前三條是我和曹化決定的。最後一條是鮑市長和曹化協商確定的。鮑市長可以為我作證。”
江恩貴問道:“蒼雲縣沒有將這起火災上報到市裡,市裡是怎麼知道的?”
孔利官輕鬆地笑了笑,道:“實不相瞞,市領導最先得知南荒鎮發生火災的是我。在火災發生的當晚,我就知道了。是譚峰親自給我打的電話。”
江恩貴一愣,問道:“譚峰?”
“是的,譚峰是市國土資源管理局的副局長。”
江恩貴很是不解地問道:“譚峰既不是南荒鎮的也不是蒼雲縣的,而是市局的一個幹部,他怎麼會向你報告這起火災?”
孔利官笑道:“江處長,你有所不知,譚峰原先是南荒鎮的鎮黨委書記,隨後被提拔為市國土資源管理局的副局長。國土資源管理局在南荒鎮有一個開發專案,譚峰同志在那裡駐點。南荒鎮發生火災,他當然知道了。那天晚上他也不是專門打電話向我彙報火災這件事,而是因為專案開發遇到了一些問題,他給我打電話徵求我的意見,順便提起了這起火災。首到第二天上午,市裡也沒有接到蒼雲縣上報這次火災。我當時很生氣,就向鮑市長彙報了這件事。是鮑市長和我決定派調查組去調查此事。”
孔利官的這番回答又是一氣呵成,讓江恩貴幾乎再也找不到存疑的地方。
江恩貴沉思了會,斟酌地道:“孔副市長,在我們去南荒鎮調查的時候,得到了一個資訊,需要向你核實一下。”
孔利官很是自信,胸有成竹地道:“江處長,請講!”
“我們聽說你和南荒鎮現任鎮黨委書記李初年存在個人過節,這次市裡派調查組去調查這次火災,目標就是針對的李初年。是這樣嗎?”
孔利官笑道:“這都是無稽之談,我是常務副市長,李初年只是鎮黨委書記,我和他壓根就沒有交集,能有什麼過節?”
江恩貴臉色嚴肅了起來,很是認真地道:“利民紡織集團從省紡織工業廳得到了一筆十八億歐元的大訂單,肥東市的榮華紡織集團董事長王領瀚很是垂涎這筆訂單,想要把這筆訂單搶過去。當時南荒鎮的鎮黨委書記是楊立鐸,鎮長就是剛才說的譚峰。你指示他們兩個向利民紡織集團施加壓力,讓利民紡織集團將訂單轉讓給榮華紡織集團,是當時任副鎮長的李初年阻止了此事,導致你和他之間有了過節,是這樣嗎?”
孔利官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的臉色也變得很是嚴肅起來,道:“江處長,你說的這個事情經過沒錯。但我要重點宣告一點,這件事並沒有導致我和李初年之間有什麼過節。相反,因為此事我對李初年還頗為欣賞。肥東市的榮華紡織集團對我們樞宣市做出過重大貢獻,樞宣市最大的國貿商場就是榮華紡織集團投資興建的。而且榮華紡織集團還在我們樞宣市幾個貧困落後的縣區捐款籌建了幾所小學。這些事都是我親手協調經辦的,這也讓我和王領瀚建立了很好的關係。當時他找我,想和利民紡織集團搞合作。人家曾經恩惠過我們,我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我親自出面去協調這件事。最後的確是被李初年給攪黃了。我當時也很是生氣,認為李初年不顧全大局。但事後再一考慮,李初年這麼做雖然是出於本位主義,但他這麼做也沒有錯。利民紡織集團發展好了,南荒鎮也就發展好了,這對蒼雲縣和樞宣市都是有好處的。因為此事,我不但沒有記恨李初年,和他也沒有什麼過節。相反,我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