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方再三推辭不要的呀!
就這麼結束了嗎?呵呵,怎麼可能。
夏媽媽說了,如果你不好好和他談,你姥姥可說了再不和你說一句話。
夏桃笑了笑。只能笑了笑。
夏媽媽說了,我都和人家媒人說好了,你和人家談,人家家裡在市委裡有人肯定給你安排個事業單位,吃香喝辣不比你滿天海地給人投那沒意思的插畫來錢?
夏媽媽說,算我求你了,媽求了行不行,媽一輩子不求人現在求你了行不行?
頓時,眼淚止不住下落。
夏媽媽為什麼要為個陌生人求自己的女兒?夏媽媽為什麼要為個陌生人睡不著覺地說自己女兒“一無是處”、標榜夏桃喜歡的插畫“一文不值”?夏媽媽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夏桃接受一個她不喜歡、沒感覺、更看不出有多好的陌生人?!他就那麼好
63、番外一:閉口桃的是非 。。。
嗎?!
夏桃想不通。她一個人坐著環城線繞了一遍市區,一個人趴在公園綠地的大太陽下雙眼發痛卻怎麼也閉不上,一個人一步步沒意思地在昏暗的街道間穿梭就是不想回去家門……
為什麼要這麼活呢?她只是想簡簡單單和家人在一起,雖然不再會有什麼激情卻單純快樂不好嗎?為什麼要為一個你們根本不瞭解的陌生人逼迫她難得安寧下的心神呢?就只因為他是個男人,是一個男人可以娶你們的老姑娘嗎?
夏桃有多倔?其實她家裡也不是沒人,祖父曾在她一畢業便要送她去中學教書,可她不喜歡孩子。夏媽媽備好禮物叫她上門去給在區政府工作的近親送禮,她就不去,因為那個近親曾在她少女時代不止一次操著滿臉的嘲諷說她“脾氣怪,絕對不討喜,難成大事”。
夏桃翹了一天班,一份在私營小公司每月八百的文員之職,去爬山。
天昏沉沉的,似乎有場大雨。還沒到山腳下,雨便淅瀝瀝而起。
已經三天沒同家裡說一句話了。夏桃坐在半山一塊大石之上,頂著一把草綠的陽傘孤獨獨盤腿坐著。四周難得沒有一個人。
難道她錯了嗎?她的堅持錯了嗎?難道到頭來她不得不再一次妥協連最後尋找幸福的婚姻也賤價出列?
腦子裡滿是夏媽媽的瘋狂,旦凡有一個人好好說一句她也不會這麼痛苦,可夏父只是和著夏母的質問坐在裡屋丟出一句“你看你又有什麼本事”……
她是沒本事,所以就必須連最後的夢幻也要丟棄嗎?
夏桃只是哭,無聲而壓抑地哭,雖然下著雨的山上不應該再有人來爬山,但她還是怕自己的哭聲被人聽了去。
就這麼活著,一直小心、卑微地活著,幼時敢扇男同學耳光的夏桃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懦弱!
不恨嗎?恨。
恨誰?自己。
一切都是自己的不爭氣造成的,是自己自食惡果。
夏桃邊哭邊無聲大笑著。
她知道,下了山去,最終她還是不得不妥協,向夏媽媽妥協,向自己的懦弱妥協,向自己的平凡命運妥協……
她不是灰姑娘,不會有那麼個不凡的王子突然間出現在面前給她幻想的一切美好。
她不再年青了,不再有什麼時間可以肆意她的人生和家人的餘生。她只是一株泛黃的小草,根本不會有個天神站在雲端保護她歷盡磨難修成正果。
什麼因,種什麼果,怨不得他人。
淚已不再流,笑已完全收回,就讓她這麼孤零零坐到天黑,然後回去,接受屬於她的“不錯人生”。
天邊突然一聲劇響,本就昏暗的光線完全被什麼遮避。
夏桃突然想起,今天有“百年一遇”的日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