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爺爺盛壯北的大幅遺像,強打著精神,微笑著,那時候爺爺隱約的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特別的讓他們拍下來,留個念想的,看著他,盛晚歸的眼睛有些溼潤了,說實在的,她跟爺爺的感情不算太過深厚,爺爺總是很嚴厲,小時候,總想將她培養成一個國畫家,無奈她的天資實在平庸得很,對她,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而盛晚歸,幾乎將八歲之前的記憶忘得個乾淨,只記得那時候爺爺很少笑,總喜歡打她的手板,她的手心經常被打得腫起來,連筷子都握不住。
鏡框上面掛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盛晚歸拿起溼抹布細細的擦拭著,雖然他們的感情不算特別深厚,但他畢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是她心底裡,一直都尊重、愛戴的人,對於沒能達到他的期望,盛晚歸心裡一直都覺得有些愧疚。直到鏡框擦得明亮了,盛晚歸才停住手中的動作,對著照片中的爺爺說:
“爺爺,我要和小南叔叔結婚了,對不起沒能聽你的話,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說我和小南叔叔只能是叔侄關係,但我愛小南叔叔,他也愛我,我們不能沒有彼此,所以,對不起了,我們會幸福的,你放心吧!”
晚兒的媽媽
南霽雲按照盛晚歸母親提供的地點準時到來。
很巧,這家咖啡屋就在葉馨嵐畫廊的旁邊,上次和葉馨嵐約見也是在這裡。
進到店裡來,南霽雲站在門口處往裡面張望著嗎,店裡人不多,靠牆處有一堆年輕男女,不是,中間處有一個看著報紙的男子,更不是,難道還沒來?南霽雲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就聽見一個低低的女聲從右側傳來:“這裡。”
南霽雲連忙循聲望去,一個女人站在一個大盆景後面,對他揮著手。剛才那個巨大的盆景將女人擋個嚴嚴實實,所以剛才南霽雲沒看見她。
南霽雲連忙走過來,看著這個女人,微微的欠身行禮,不管她來的目的如何,畢竟她是盛晚歸的母親。
“阿姨,你好!我是南霽雲!”
這個女人迅速的打量著南霽雲,眼中露出些讚許來,說:“坐吧,謝謝你今天能出來見我。”說著,從精緻的手包中掏出一張製作精美的名片來,遞給南霽雲,說:“恐怕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南霽雲接過,迅速的瀏覽了一下,這是一張私人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電話,沒有職務和住址,原來她叫沈純良。
按照年齡來推算,這個女人最小也得有四十多歲,但她看起來很年輕,保養得很好,就像是三十多歲的模樣,穿著打扮很有品位,也很講究,很有氣質,長的也很漂亮,從她臉上,能看出三分盛晚歸的模樣。
將名片收入衣兜中,南霽雲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她,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也不言語,等著她開口。
沈純良優雅的輕呷一口咖啡,微笑著說:“小南,我能叫你小南吧,其實我十年前就見過你。”
哦,十年前?南霽雲暗自納悶。
“那一次,我實在太想念小晚了,便專程從美國回來,打聽到她就讀的學校,就在門口等著,放學的時候,那麼多孩子都往外走,可我一眼就認出了我的女兒,我看她蹦蹦跳跳的跑向了你,你牽著她的走,走遠了。”那是最近一次見到盛晚歸,沈純良的眼圈紅了,她掩飾著低下頭,悄悄的擦著眼淚。
哦,難怪一直覺得她面熟,原來就是那次,同樣的和他一次在校門外等著,看到盛晚歸時,她的眼神熱切而悲傷,加之長相和盛晚歸又有幾分相信,當時便引起了他的懷疑,但她此後再沒有出現過,這件事便這麼過去了。
“我記得那天的事。”南霽雲說。
沈純良恢復了神色,說:“作為一個母親,我是不稱職,不合格的,也沒臉現在回來找她,但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