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葉經韻心思多;做得多不一定就好。若是她想個法子攔下他,激起了他的戒備心;後續也不過是白費心機。
想到詩酒會那日,那人會撇下一眾官員跑來調戲她,足見他對側妃的執念。許菱覺得;她還是可以等上一等。遂又加了句:“行了,你走吧。一刻鐘(30分鐘)後;他若還沒有回來……我便是失敗了。到時,你直接過來接應我離開。”
街上。馬車不急不緩行了一盞茶(15分鐘)時間,葉經韻終是開口道:“停車。”沉吟片刻:“回春風樓。”
他都離開春風樓這許久了,卻沒有任何異常。葉經韻覺得,應該是他多慮了。他心情不好,難免有些草木皆兵。想來,那瑞王和劉七又不傻,他剛剛才在春風樓見過嫣然,若是再設計他,怎麼也該換個地方,好降低他的戒備,又怎麼可能繼續在春風樓生事?
葉經韻回到春風樓,洗衣房中已是空無一人。他站在晾衣服的院子裡,仔細檢視了那些新晾曬的衣裳,確認就是剛剛他見那女子洗的無疑,心中稍松,這才轉身,朝著初時傳出琴聲的院子走去。
葉經韻來到小院,便見著那蒙面女子正跪在地上擰毛巾,心中一動:這是個幹粗活的丫鬟。
卻有另一女子開口道:“喲,這位公子,這個時辰,您怎麼來這呢?”
葉經韻轉頭看去。就見一儀態萬千的黃衣女子斜斜倚在門框上,正在磕瓜子。
葉經韻沒心情與她多話,只是緩步上前,指著蒙面女子問:“她是誰?”
那黃衣女子上下打量了葉經韻一番,嘻嘻笑道:“公子,我是凝秋。”
葉經韻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兩,放去那女子手上。
凝秋看了看那銀錠,隨意答話:“她是我的丫鬟,我叫她啞奴。”
葉經韻想起她在洗衣房中不答自己的話,不動聲色問:“她是啞巴?”
凝秋一聲輕笑:“本來不是。但她自殘後,就基本是啞巴了。”
葉經韻微微變色:“她為何自殘?”
凝秋纖纖玉指拈起那錠銀子,舉在面前看著,歪頭俏皮道:“她清高唄,不似我們這些俗人,眼中只剩這些阿堵物。”
葉經韻扭頭看那啞奴。啞奴聽了兩人的話,停了手上的活,警惕望著他。她的眼神有些茫然,有些戒備,這讓她看起來分外純良無辜。葉經韻只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撞了一下,愣神片刻,朝那凝秋道:“我要她。”
凝秋吃吃笑了起來。她擺擺手:“我也只是個賣笑女子,哪權利把她給你。你若要點人,請去大堂上三樓找鴇母。”
葉經韻不說話,只從懷中摸出幾張銀票,放去了凝秋的手上:“我沒那時間。”
凝秋翻了翻那幾張銀票,又含笑望著啞奴片刻,終是直起身離開:“罷,罷,我便幫你走這趟。”
葉經韻這才轉身朝啞奴走去。啞奴站起身,緊張回望他。
葉經韻走到她的身邊,目光痴迷看著她的眼睛,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抬起,慢慢撫摸起來。
手下面板粗糙,還有冬日的凍裂尚未消除。這一切都證明,它的主人明顯是個粗使奴僕。葉經韻心中懷疑又消了一分,正要開口說話,啞奴卻猛地抽出手,逃命似的朝屋內奔去。
葉經韻心知她誤會了自己的舉動,淡然轉身跟進屋。卻沒在大堂看見啞奴的身影。仔細尋去,才發現她躲去了後院一間小琴房。葉經韻進房,一看之下,又是一驚。
啞奴背對著他,緩緩脫下了上衣。她的身材很好,可那曼妙的曲線,卻抵不過昏暗光線下,一身醜陋的傷疤。她緩緩轉身,面紗已經摘下,前面的衣服也褪到了胸口。
她的身上,竟然也是傷疤……
啞奴手持剪刀,比住自己咽喉,居然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