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坤趕忙解釋:“它離得近,我不會失手。便是失手沒殺死它,也一定傷了它的元氣。你看那也有顆大樹,如果這一擊不成,我就跳上去,等上一陣,它定死了。你在這樹上,我自然不能上去,就怕它遲遲不嚥氣,傷到了你。”
孟昭坤沒有覺察,在對待許菱和自身的安危上,他的思維已經自相矛盾了。許菱不好說破,到底又興奮,遂道:“你扶我起來,去看看那東西。”
兩人一併瞻仰了野豬兄的遺體,又商量了後續處理。孟昭坤決定將它拖回採荷家。野豬肉雖然有些糙,但是農家人必定不在意。
許菱撿了跟木枝做柺杖,一扭一扭地往山下走。孟昭坤見了問:“真不用我揹你回去?”
許菱看看那兩三百斤的野豬,揮揮木杖,搖頭道:“不用,你背野豬。”
孟昭坤忽而一笑:“不如我先背了你這小的回去,再來背這大的?”
許菱一扯嘴角:“你當我是豬啊?”
這邊,孟昭坤許菱兩人玩得開心,卻苦了孟昭坤的大哥孟弘宇。
蕭宸軒哪裡是來找人的,他就是來發洩威脅的。王府侍衛在孟府一番打砸肆虐。孟弘宇很久沒見過蕭宸軒這麼憤怒,自知大事不秒,根本不敢阻攔。
孟府眾人戰戰兢兢站了一刻鐘。蕭宸軒終是平靜了些,坐去堂正中,開始飲茶。孟弘宇眼見他喝了半杯茶,這才開口詢問。蕭宸軒放下茶盞,慢條斯理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弟弟,把我未過門的妻子,搶走了。”
孟弘宇立時給他跪了。孟府眾人見他跪了,也跟著跪。蕭宸軒晾了他們半柱香的時間,這才一個眼神,示意蕭劍說明。蕭劍講述完畢,孟弘宇一頭冷汗,磕頭道:“臣罪該萬死!臣管弟無方!”直起身道:“臣一定儘快查明真相!如果這事與孟昭坤有關,臣一定把他綁了,送去殿下府上!”
蕭宸軒眯眼看他:“孟弘宇,別和我來虛的,我沒耐性。明天,如果我見不到許菱,孟昭坤,”他頓了頓,片刻方一字一句森然道:“就再別出現了。”
孟弘宇磕頭應是。
這一夜,京城暗流湧動。
已是夜半時分。蕭劍的人沒找到孟昭坤的行跡,蕭宸軒又不便進宮,只得派人去傳話韓飛白。韓飛白卻推脫忙,生生晾了那人半個晚上。
蕭宸軒聽到探子回話,臉色愈沉:“明日若再沒有訊息,就請韓大人的家小來王府一敘。”想了想,又道:“派人守住城門,如果孟弘宇出城,盯住他。”
孟弘宇卻沒浪費時間找他親愛弟弟的行跡。他知道,孟昭坤雖然有些不通人情,但該學的本領,卻一樣也沒拉下。追蹤孟昭坤,對自己的手下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任務。
孟弘宇直接拿了令牌,進宮去找韓飛白。韓飛白在皇帝跟前躲了大半夜,到了凌晨,皇帝安置了,他才磨磨蹭蹭出了殿。他躲不過孟弘宇這個京營軍將軍,幾番追逃,被孟弘宇的人堵住,萬分尷尬,卻死活不肯出賣孟昭坤。
孟弘宇一揮手,斥退了眾人,嘆道:“你對昭坤忠心可嘉,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再逼你。罷!罷!過幾日,記得來參加昭坤的喪禮。”
韓飛白一愣。孟弘宇是孟昭坤的哥哥,也是他自小的偶像。在他的記憶中,這個高大的男人總是一臉剛毅凌厲,猶如一個不倒的戰神。可是現在,他卻很頹然,很傷痛。
韓飛白果然上鉤,擔憂追問道:“昭坤不是好好的麼?怎麼會有喪禮一說?”
孟弘宇在宮中引誘韓飛白。宮外,還有一人的人馬,也在蠢蠢欲動。
這人,便是瑞王蕭浩瑞。
蕭浩瑞也得到了訊息,御林軍從蕭景手上搶走了許菱,送出了城。
蕭浩瑞眯眼沉思了許久。他不明白這件事情的來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