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買賣,對店家鬧出的多樁性命視而不見,甚至是暗加縱容扶持,性質就不一樣了。再加上近來蕭宸軒屢屢被攻擊,皇上正因他心煩意亂,見他進宮,立時將他一頓臭罵,最後撂下句:“……你想娶得就是這個女子?不行!”
蕭宸軒哪敢多說,只得應允離開。出宮路上碰到孟昭坤。孟昭坤朝他咧嘴一笑,見禮道:“見過殿下。”
蕭宸軒生生壓下將他剝皮枕骨的慾望,勉強平靜點頭道:“免禮。”
這人自從在御林軍營與自己對著幹後,就再無顧忌。偏偏現下自己被攻擊得厲害,不好對付他。否則若被皇上知道了,又不知會怎麼看自己。
蕭宸軒打落牙齒往肚裡咽。回府後,陰沉著臉問蕭劍:“如意坊王掌櫃被判了什麼刑?”
蕭劍躬身道:“刑部還沒有出結果,但死刑卻是逃不了。殿下若想出手,勉強可以救下他家小。”
蕭宸軒冷冷一笑:“蕭劍,他出賣了我,你還讓我出手?”說著,咬牙切齒道:“去傳個話,務必誅他三族!”
皇上親自發話,蕭宸軒自然再不能娶許菱。他覺得丟臉,也有些負疚:承諾自己女人的東西,最後竟然給不起,這對他來說,無疑於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怕許菱會生氣會傷心,於是換著花樣給了許菱一些補償。許菱不用嫁他,心中愉悅,兩人倒真正和睦相處了一段時間。
朝堂之上,又是一番膠著自不必提。就這麼時光飛逝,一轉眼到了五月。
這晚,許建明打著酒嗝跌跌撞撞回家時,已是晚上亥時。
他沒注意到門檻邊有張凳子,又喝多了,一個不小心,就摔去了地上。
許建明罵罵咧咧爬起身,摸黑朝許滔房裡走去,從床上揪起許滔,抬手就是兩個耳光,罵道:“小兔崽子!我不回來,你也敢睡覺!燈也不開!想摔死老子?!”
許滔被他從睡夢中打醒,睜著眼,一時愣愣不會說話。許建明見了,將他扔去床上,熟門熟路摸出根藤條,就開始抽許滔:“你個沒良心的!你是不是想摔死老子,去找你那個賤人姐姐?老子打死你!”
卻覺察一個尖銳的東西抵上了自己的背,一個聲音陰冷道:“許建明,是我讓他睡的。放開他。”
許建明聽到這個聲音,酒立時醒了一半,拿著藤條緩緩轉身,果然見到昏暗月色下,那人持劍而立。
許建明的藤條瞬間落地,恐懼地顫抖起來:“顧……顧大人……”
顧和越的桃花眼中盡是森冷,聲音卻意外柔和:“小滔,哥哥和你爹爹去隔壁談事,你好好休息。”
說著,下巴一揚,示意許建明回他房間。
許建明神智清醒了,身體卻不利索,磕磕絆絆走到廳堂,小眼睛溜向門外。
顧和越跟在他背後,卻彷彿知道他在幹嗎,此時輕輕一笑道:“果然是時間久了。看來,我有必要幫你溫習一些事情。”
許建明立時一個激靈,再不敢有別的想法。
五月初九。
今日,宮中很熱鬧。皇上接見大金國的使者,金國二皇子烏嘉木。兩國斷斷續續交戰多年,今日終有機會坐下來和談,歡迎場面甚大,眾人喜笑顏開,怎麼看著都是好事一樁。
但其樂融融的表面掩蓋不住暗裡的激流洶湧。多年交戰,多少兄弟親友喪命,這口氣,怎能說嚥下就嚥下?自然有人想做些明裡暗裡鬥氣的事情。
烏嘉木幾杯酒下肚,便藉機囂張道:“聖上!看這些女人歌舞,實在太無聊了!”
皇上但笑不語:他什麼身份,怎麼能回應這種低階挑釁?自有蕭宸軒在下面笑答:“那依烏兄所言,如何才不無聊?”
烏嘉木手一揮,一個跪在他身邊的男子起身,站去了殿前。就見他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