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菱看向顧和越:“你把他放了,我自會簽名畫押。”
葉經韻一扯嘴角:“我把他放了,你立時扭頭走人。我可沒這個功夫和你耗。”
許菱淡淡一笑:“我寫供詞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救他。你若不放了他,我寫這供詞又有何用?不過是白白搭上了自己。我的要求已經說了,你若不肯,就去閹了他吧。”
葉經韻眯眼看她。
許菱又嘆道:“葉大人,你看了供詞,我的底細都被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便是我不畫押,你也一樣有辦法告發我。這一點我很清楚,自然不會多生事端。我只求你放了我哥。”
葉經韻這才一聲輕哼,從懷中摸了一串鑰匙,扔給許菱。
許菱連忙接了,過去解開顧和越。她見顧和越一臉傷痛看著自己,低低道:“哥,別這樣。你也知道,我們不可能都逃脫,你要好好活下去,照顧好老人和孩子……”
顧和越聽她提到這個,嘆道:“早知如此,昨晚我便該自行了斷,也不會拖累了你。”
許菱紅著眼眶搖頭,問:“我爹爹孃親呢?”
顧和越搖頭。
許菱心中一沉,又問:“那舅舅舅媽離開沒?”
顧和越點頭。
許菱勉強一笑:“那也好,哥哥出去順便找個大夫看看,然後……快點逃吧。”
顧和越也不多說,只是扶著身後的牆壁站了起來。
許菱緊緊摟住了他,哽咽道:“哥,小妹對不住你,你的恩情我來世再還。這輩子……你一定要娶個好姑娘……”說到後面,已是泣不成聲。
葉經韻在她身後涼涼道:“真感人。你還得哭多久?這押還等著你畫呢。”
許菱這才鬆開了顧和越,看著他離開,關上了門。
房中只剩葉經韻和許菱兩人。許菱痴痴發傻,不動也不說話。
葉經韻不耐道:“過來簽字。”
許菱搖搖頭:“我若是現在就簽字,你立時把這供紙一送,宸王動作快,我哥哥照樣無法逃脫。”
葉經韻搖頭失笑:“果然是得寸進尺。”說著,收了笑,臉色一沉:“我給你一盞茶時間,如果你再不簽字,我不僅要將這供詞送給宸王,還要捎上那顧和越!”
許菱看他一眼,點點頭。
兩人便站在房中,默默無言。
許菱哭過一場,似乎已經平靜了些許,走去視窗邊站著。
片刻之後,細細而悲涼的歌聲傳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葉經韻心神一震,待她唱完,一聲冷笑:“你還想耍什麼花招?!又是誰告訴你,夏菡喜歡唱這首歌?”
這卻是蕭子衡無意間透露的。許菱緩緩轉身,望向葉經韻,眼中還有殘留的眷戀與深情。她淡淡一笑:“葉大人多想了。事已至此,我早已死心。這歌流傳甚廣,我並不知道,側妃也喜歡唱。”
葉經韻面無表情看著她。
許菱眼光透過他,虛虛望向遠方:“不是隻有側妃才有過美好的愛情。我和顧和越自小青梅竹馬,若不是因為這張臉,我早該與他成親,自此相夫教子,過著平凡卻幸福的生活。”
“自被三爺脅迫後,我就多次勸他抽身離開,可是他不願意。他總是告訴我,有一天,我們能夠回到當初……”
許菱眼中滑落一行清淚:“我喜歡他的這份天真,也同樣抱著一絲妄想,但是……事實總是不盡如人意。”
說到此處,許菱呆呆站了許久,終是抬手抹去眼淚,勉強一笑:“葉大人,你是重情之人。只因為側妃的臨終囑託,你便能拋棄恩怨,全心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