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互吹捧,好話誰都愛聽。
這頓飯下來,沈峰的目的達到,他讓那幾人知道,兒子跟他親近,為的就是拿這個做保障。
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沈峰得心應手,有那層關係,比什麼都管用。
那些人和他聯絡,擺局,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沈峰並不覺得這有任何問題,只要他的目的達到就行。
離開林園,沈峰醉醺醺的坐進車裡,他的屁|股捱到皮椅,碰見一雙皮鞋,酒醒了一半。
“肆兒,你怎麼在這?”
沈肆半闔眼簾,突兀道,“全賠了?”
“是,我是全賠了,”沈峰滿口酒氣,酒壯人膽,他的語氣比平時要冷硬,“也就幾個億而已,對你來說不算什麼,至於這麼大的架勢嗎?
幾個億,全國有多少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數字,他說的那麼輕鬆。
沈肆降下車窗,“WEISUI那次產品出現問題,是你策劃的。”
不是問句,口吻篤定。
這下子沈峰的酒全醒了,他更是無意識的做出對抗的姿態,“肆兒,我是你爸,你怎麼能隨便汙衊?”
沈肆捏著指腹,“為了百分之五的股權。”
沈峰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拎在半空,腳不沾地。
沈肆似是不在意沈峰的答案,他自顧自的說道,“你有個公司,用來塞從內部掏出去的資金,前後加起來,一共七千萬。”
“你最近一次的倆筆資金都是從沈穆鋅手裡得到的。”沈肆望著夜色,目光深諳不明,“大伯留下的箱子裡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他。”
沈峰的喉結上下滾動,做著吞嚥動作,他在緊張,不安,一覽無遺。
剋制著異樣,沈峰厲聲問,“你現在在做什麼?拿自己臆想的那些東西來盤問你父親?”
“沈穆鋅不是食草動物,你猶豫了,不敢再去威脅他,怕他魚死網破,又在田箐樺那裡拿不到錢,”沈肆的語調沒有起伏,也不見溫度,所有情緒都掩藏了起來,“就打著我的旗號去說服幾家銀行。”
沈峰的呼吸一點點粗重,“你今晚到底怎麼了?胡說八道什麼?!”
車裡的酒味並沒有消散的跡象,因為沈峰一直在張口喘息,細看之下,他的額頭都是冷汗。
父親怕兒子,說出去沒幾個人信。
沈峰不止是怕,更多的是忌憚,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兒子身上的氣息壓著他,是一種絕對的壓迫感。
一隻貓養出一頭老虎,永遠沒有反擊的可能。
沈肆望見路邊有一對父子經過,有說有笑,是他陌生的場面,“我出事那段時間,你動過核心資料,翻過我的房間和辦公室,想找我的印章。”
沈峰板著臉,身子僵硬。
沈肆轉過頭,面朝沈峰,說出最後一件事,也是最令他痛心的,“是你將誠仁醫院的舊事抖出來的。”
沈峰手背青筋暴突。
“你想了萬全之策,利用程玉穗恨蘇夏的心理。”沈肆的嗓音越發冰冷,“你知道那件事會對蘇夏帶來什麼後果,影響有多大。”
“到時候我擔心蘇夏的安危,就會拋下事務,專心照顧她,你就可以繼續肆意妄為。”
沈峰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的眼神閃爍,被親生兒子逼到這份上,還口的餘地都沒有,恐怕除了他,也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宅子裡究竟有多少無形的眼睛,大概只有沈肆知道。
到這一步,沈峰反而不慌了。
兒子沒有在股東大會上說,也沒有當著沈家人的面,而是選擇單獨跟他說,在車裡,說明不會公之於眾。
還是顧及父子關係。
雖然沒有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