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貪贓枉法,最多也就是聽從梁相的吩咐而已,不至於全家死罪,最多家產充公,流放邊疆充軍。”
“那還活個什麼勁兒呀,啊……”梅莘大哭。
“廢物”,姨父一腳踢過去:“你也不看看當今兩位老將軍不都是罪臣出身麼,你自己掙點氣比什麼都強。”
大家不歡而散,我心裡憂慮,迷迷糊糊的很晚才睡。
天不亮,就聽到外面傳來吵鬧聲。
起床剛剛梳洗好,翠葉就汲汲皇皇的進來:“小姐不好了,七王、九王帶著京畿營的人來了。”
我倒退兩步,倚在桌子上。
“聽說大老爺在青樓一夜沒回來,二老爺下了早朝還沒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打入大牢了,兩位夫人都嚇癱了……”
我沒來得及說話,就有幾個士兵衝進來:“都不準動,奉旨查抄。”
我腿一軟就跌坐在椅子上,這樣的場景曾經在我及笄那天上演過一次,然後就是骨肉分離了。
皇上還算人道,沒有讓那些大頭兵亂翻後宅,而是進來兩個宮裡的嬤嬤。她們亂翻一氣,反正我這屋裡也沒有值錢東西,也不怕搜。
其實自從叛軍到城外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準備。我身邊最值錢的東西不過是那玉貔貅和金柳葉,我把它們穿在一根紅繩上,系在脖子裡用衣服蓋住。
還有賣了司馬那幅字掙得五百兩,好在是銀票,我在肚兜裡縫了個小口袋,五張銀票塞在裡面,剛好擠在胸前的小溝溝裡面,不顯山不露水的。
士兵們幫著翻箱倒櫃,把屋裡弄得亂糟糟的一片。
我暗自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把腦海中及笄那天夢魘般的記憶的趕走。
兩位嬤嬤可不是白來的,她們翻檢了一遍,把之前梅妃賞賜的東西挑了出來。一位稍胖的嬤嬤似乎很厲害,尖聲道:“這些是宮裡的東西,你哪來的?”
“梅妃娘娘賞賜的。”我儘量平靜的答道。
“好啊,這位小姐好大的派頭,見了咱們連禮都不行,做得是穩如泰山啊。”
奶奶的,我是穩如泰山麼?我是腿兒軟站不起來。
我扶著桌子起來,屈膝萬福:“兩位嬤嬤辛苦了。”
另一位身量稍高的瘦嬤嬤說道:“到了抄家的份上,不哭爹喊娘已經算不錯了。”
“嬤嬤謬讚了。”我心緒煩亂,簡單應付著。
胖嬤嬤走到我近前,拿起我那微微顫抖的手:“怎麼連個金戒指都沒有,你這小姐當得也太寒酸了吧,是不是故意糊弄咱們呢?”
翠葉小臉蒼白,卻還不至於嚇癱,抖索著說道:“這位是表小姐,並非梅家的姑娘。”
兩位嬤嬤瞭然的點了點頭,見搜不出什麼東西,轉身欲走。我正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胖嬤嬤突然回手一拽,把我頸上的紅繩拽了下來。
後頸一陣刺痛,似乎是勒破了皮。我顧不上疼痛,上前捉住嬤嬤的胳膊:“那是我私人的東西,求嬤嬤還給我吧。”
“私人的?如今你人都是公家的了,那還有什麼私人的。”她抬手舉到眼前細看,突然臉色大變,眼睛大睜,嘴巴成了o型,結結巴巴的喊瘦嬤嬤:“蔣……嬤嬤,你……你看……”
瘦嬤嬤回頭一看,也大吃一驚,二人同時捉住我:“這東西你從哪偷來的?”
“那上面有兩樣東西,你們說的是哪一樣?”
相見歡
“當然是玉貔貅。”倆人異口同聲。
這種時候總不能說是家傳的吧,我硬著頭皮說道:“別人送的。”
兩位嬤嬤把嘴張得絕對能放進去三個雞蛋,她們在宮裡見過大場面的,我就不明白至於成這樣麼?至於麼?
這樣一想反倒不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