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瑜收拾收拾自己,往內院走。
經過昨日的事,內院元氣大傷,很多侍從尚未恢復,內院比平日更冷清。
寧瑜穿過迴廊,在梅映容面前站定。
梅映容靠在榻上,衣袍素淨,面容蒼白,神情懨懨,無精打采,有種雨打芭蕉似的脆弱。
這人怎麼反倒像被蹂躪了一樣,究竟是唱的哪出。
梅映容瞟了一眼寧瑜,微微睜大眼睛,瞬間忘了裝柔弱,問:“你怎麼……”
寧瑜等著他說後面的話。
梅映容頓了頓,閉嘴不言。
這人怎麼一臉春意,眉目比平時還水靈,簡直就像……就像歡愉過後。
難道昨晚這人跟那媚修有點什麼?看著也不太像。
梅映容記得昨天的事,頓時又不太愉快,重新變回懶懶的模樣,說:“你自己說,該怎麼罰你吧。”
寧瑜沉默片刻,說:“請公子明示,我為什麼要受罰。”
“昨日我率先發現了雲敏假扮的侍女,及時去通知彥劍君,代替公子被那媚修抓住,然後當做人質差點被打死,請問公子,這些事情,我哪一件沒有做好,需要受罰?”
梅映容聽完寧瑜的話,扯了扯唇角。
哪一件都沒做錯,但哪一件都不合他的心意。
梅映容說道:“看來你的怨氣很大啊。”
寧瑜平時不會這麼多話。
寧瑜語氣平靜:“若是公子跟我一樣,昨日差點喪命,說不定怨氣比我還大。”
還要再加被媚修下藥。
梅映容盯著他看,說:“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寧瑜回答:“我是公子的家僕。”
他的靈契還在梅映容手上,若是梅映容不滿意了,把靈契毀掉,他會魂飛魄散。
平日寧瑜總在心裡稱梅映容為老闆,實際上這種老闆與員工的關係是單向的,只能老闆單方面壓榨他,他無法炒掉老闆。
梅映容依舊靠在榻上,沒個正型,過了一會,他才說:“去把琴擦了。”
那張名琴海月清輝就放在琴架之上,寧瑜走到古琴旁邊,小心翼翼地擦拭清潔。
一想到這琴昨日差點把他殺了,寧瑜就心情複雜,可他也知道,如果這琴在他手上有任何損傷,梅映容都不會放過他。
別看這琴能當兇器,卻十分嬌弱,養護起來非常麻煩。
寧瑜擦拭一遍琴身,然後給琴塗油。
不得不說,海月清輝不愧是名琴,質感無與倫比,手指滑過琴身,如同碰觸歲月,潤澤厚重,一種莫名的情感充斥在心頭。
這琴太好,寧瑜在心裡默默原諒它幾秒。
寧瑜一邊擦琴一邊想,琴雖好,梅映容的琴藝也是頂級,他幾次聽琴,好聽歸好聽,但傳說中提升修為,助人突破境界的功效一點都沒體會出來。
跟他穿越之前用耳機聽歌沒有區別,如果僅僅如此,梅映
容的琴音不會那麼出名,魔尊聞人淵也不至於非要來找梅映容。()
或者是有什麼條件,梅映容才能彈出那樣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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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魔尊,香浮山莊上上下下防備魔尊,誰知這回來了個媚修……
寧瑜擦著琴,手指沿著琴身移動,突然落了個空,他低頭,看到海月清輝的琴頭處有一方凹槽。
他上次就發現了,照理來說,古琴的音腔非常講究,發聲的龍池鳳沼在琴身的下面,琴頭底下也有舌穴,但琴頭正面鳳額處有凹槽的,寧瑜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種凹槽會破壞結構,影響聲音。
這一回寧瑜發現那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