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衝著自己腫著的眼睛,心中有絲絲慌亂,不能讓傅柏辰看出來!折騰了近半個小時,眼皮都麻木了,總算眼睛基本正常了。沒有時間多想,馬上開始化妝,畫的格外小心認真,掩飾著昨夜情緒崩潰的痕跡。
傅柏辰8點多才來按得我的門鈴,那時我已恭候多時,他沒多說什麼,只是叫我下去吃飯,吃完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說完就徑自先走了甚至都沒有多看我兩眼,使得我有一種昨天的他如同昨天的我一般不正常的感覺。
吃過早飯後,傅柏辰開車帶我去那個他沒有說明的地方。其實鳳凰古城不大,去哪裡根本不用車子,並且在路上,傅柏辰的表情越來越嚴肅,昨天那抹孩子般的笑意已經褪去了,往日的沉穩與嚴肅正在慢慢回到他身上。搞得我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
車子越開越荒涼,最後直接停在了一座墓園前。這是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問不出口只好訥訥的跟在他身後往裡走,傅柏辰在入園的地方買了很多祭拜的用品,然後便一直向著墓園深處去了。
走過了最外面一排排羅列整齊的普通墓地,再往裡面則是更加幽靜的一座一座單獨的墳塋,甚至一個個墳塋所在的院子還上著鎖。我看著裡面那一座座孤獨的墓碑,有的華麗非常,供奉新鮮,草木規整,也有的則與荒山野嶺的野墳無疑,只有那一圈柵欄提示著它的特殊,只是那上面也已經是斑斑鏽跡了。幸好這一路我都沒有碰到因為墓地到底無人續費,墓園工作人員清理墓地的情況,不然真是難過至極。就在我胡思亂想的過程中,傅柏辰終於停下了腳步,停在了一座不新卻看得出有一直在被人用心打理的墓地前。傅柏辰從懷裡掏出一串鑰匙,我有點驚訝,自己的看了一下,真的是一串一模一樣的鑰匙。他開啟門,突然抬頭瞅了我一眼,看到我視線的終點在他手上,眼上的漠然似乎龜裂了一下“裡面是我的母親,一共10把鑰匙,我給了柏曦一把,給了我僱的打理人員一把,剩下的都在這裡了。”
我又是一陣怔忡,別人不論… …他的父親… …竟然沒有自己妻子墓園的鑰匙… …是傅柏辰不給嗎… …不敢繼續深想。只是隨著傅柏辰進去,看他將祭品有條理的擺好,又在墓碑正面深深的鞠了個躬。這回不必他說什麼,我也自覺跟你在他身後,向著生養眼前這個男人的母親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抬頭,正對上剛剛沒來得及細看的傅柏辰母親的遺像。這一瞧,我卻是覺得分外眼熟。有什麼已經到了嘴邊,就是想不起來。
“我母親叫沈仲君。”傅柏辰在我旁邊忽的開口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我一下子瞪大了雙眼。沈仲君!40年前的國民女神,甚至被一部分影視人譽為東方的奧黛麗赫本的沈仲君!在中國有兩顆巨石隕落的1976年,在國民盡皆沉浸在悲痛之中的1976年,是她用電影中傾國傾城的笑顏拯救了很多人的悲傷。只是後來,沈仲君沒能如那個時代最有名望的導演所預測的那樣,成為中國前無故人後無來者的影視演員,而是急流勇退,如同她崛起時的速度一樣快的消失在了熒幕之中。那個時候人們還很保守,媒體也沒有這麼發達。所以沒有沈仲君是為何突然消失在影壇的確切言論。
“看來你是知道我的母親的。”傅柏辰終於一改嚴肅,露出了一絲如同欣慰一般的笑容。
“原來沈阿姨竟然在這裡… …”不知不覺我脫口喃喃道。
“我的母親是一個很偉大的女人,甚至柏曦都不及她。”傅柏辰嘴角的笑意若有若無。“我母親家裡上面是追隨□□統一中國的開國將軍,本來那時候都有家中子女分來排輩分的習慣,不過那時候老爺子分外有想法,也十分看中我祖父的正室也就是我祖母,所以將我母親放在了男孩子堆裡一起排序,我母親行二,伯仲叔季,故名為仲,老爺子老驥伏櫪壯心不已,為著諧音,給我母親起名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