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迎出帳外。齊齊拉木還沒坐下,就向右賢王和休屠王傳達了頭曼單于的詔令。
休屠王沃裡克一聽,臉色肅穆而振奮,當即騎著快馬,回到自己營地,召集了一萬多名身強體壯的兵眾。部隊先是騎著快馬,向著河岸一側的山谷奔騰而去。雜亂的馬蹄敲響空曠的冬日山谷。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到雪山之下,部隊舍了馬匹,兵勇帶了藤索,像是猴子一樣,在積雪的山崖之上攀援奔行,向著月氏單于庭蓮花谷掠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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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賢王呼衍能見東胡大軍撤退,即令各部起營拔寨,亦步亦趨地回到了原來駐牧地——察布草原。儘管如此,呼衍能仍舊心懷不悅,屬下各部將帥也都面帶憂鬱。呼衍能深知,此次兵敗,頭曼單于雖然嘴上沒有責怪,內心肯定將自己恨之入骨。此外,還有一個理由是:呼衍家族在匈奴國中,人多勢眾,且均居高位,多年以來,隻手遮天,使得頭曼單于心存顧忌。若所料不錯,頭曼必然趁此機會,更換左賢王,使呼衍家族失掉他這一隻最為有力的臂膀。
這時候的漠南草原,雖還是一片荒寒,但空氣有了零星的暖意,成群的烏鴉不知從何處飛起,呱呱叫著,扇動黑色羽毛,不分晝夜向西邊遷徙而去。東胡軍隊撤走之後,草原上一片狼藉,戰時未及收殮的死難的匈奴士兵屍體仍舊保持著死時的狀貌,一個個呲牙咧嘴,斷臂少肢,看起來令人心生寒氣,恐怖不已。
呼衍能令各部組織人馬,將死者屍體收殮,就地挖坑掩埋。由於長期的憂慮和緊張,呼衍能心事沉重,情緒低落,鬱鬱寡歡。屬下眾將也都知道左賢王所為何事,但誰也不好說話。唯有左谷蠡王忽布、右谷蠡王圖甲胡拉兩人,多次勸慰的呼衍能說:“大王不要為此憂慮,今東胡已退,牧地失而復得。只要我部勵精圖治,壯大發展,大單于必不會追究此事。”
呼衍能嘆息了一聲說:“話雖如此說,但事實上,大單于猜忌我呼衍家族已久,早就對我下手,只是苦於找不到藉口,今兵敗東胡,大單于必然將我置之死地而後快。”忽布和圖甲胡拉二人聽了,也覺得正是這個道理。搖頭嘆息,便告辭退了出來。呼衍能坐在虎榻之上,看著豐盛的食物,但卻無心開口。想起這些事情,便覺得暗淡無光,心臟沉得像是掛了一塊鐵。
臨近傍晚,數百匹快馬由陰山單于庭直奔左賢王駐牧地,來者是骨都侯都布拉齊,見到呼衍能,便宣讀了頭曼大單于的詔令:即日起,將狼山從左賢王駐牧地中劃出,歸屬單于庭。呼衍能一聽,當即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濺得都布拉齊滿身都是。屬下眾將帥急忙上前,將已然昏迷的呼衍能扶在虎榻之上。
都布拉齊見如此狀況,也沒再說什麼,就離開了左賢王駐牧地,回到了假陰山單于庭,將此事告知了頭曼。頭曼聞聽之後,面無表情,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此時,休屠王沃裡克帶人從峽谷徑直向西而去之後。右賢王與巫師坐在帳中,吃著生肉,就著水果,兩個人半餉沒有說話。拉祜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面容沉靜的齊齊拉木,只見他坐在那裡,眼睛緊閉,嚼著生肉的嘴唇一聳一聳的,像是一隻羊在倒嚼,代表著無限神力和作為身份標示的桑木手杖靠在齊齊拉木的肩膀上。許久,拉祜共嘴巴張了幾次,想說些什麼,但又怕齊齊拉木在用心作法,一旦驚擾了神靈,是會受到懲罰的。
齊齊拉木好不容易張開了眼睛,一臉若無其事。拉祜共這才開口對齊齊拉木說:“不知休屠王此行如何?”齊齊拉木道:“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