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涼薄冷血。
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只是不能忍受自己和顧衍站到對立面,才拼命解釋。
“你說得都沒錯,我也不覺得你有什麼錯因為,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顧衍掙開布魯斯環著自己的手,語調平靜道。
布魯斯放鬆一點,正要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很——”
“如果你是二殿下的話,選我還是選繼位的可能性?”顧衍驟然打斷他,頭腦一熱徒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來,他羨慕白一寒。
至少,有一個人。
願意這麼愛他。
他曾經也有,只是現在他卻不敢肯定。
布魯斯想也不想:“我當然——”
“好了,你不用回答了,剛才是我頭暈問錯話了得不到印證的問題,問了也是白問。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希望你可以理解我。”顧衍搖了搖頭,扶額。
布魯斯皺眉。
顧衍卻並不理他,徑直朝門外走去。
他也是天性涼薄之人,從道德和三觀上來說,他絲毫不覺得布魯斯這種趁人之危的行徑有什麼問題但白一寒,畢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顧衍找不到立場責問布魯斯,因為,他曾經也隱瞞過布魯斯一些事,但白一寒的事,他卻很難釋懷。
或許,懂得了感情的人就會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憂慮。
顧衍產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蕭索,布魯斯可以為了權勢這樣利用別人的感情讓別人入套,那麼有一天會不會也為了權勢放棄自己呢?他對自己現在所表現出的感情,究竟是真的,還是為勢所迫演出來的呢?顧衍無從得知。
只悲哀於自己的轉變。
從前,他從不會在意這些無聊的東西,他變得實在太不像他自己了。
“你這麼生氣,是不是因為你對白一寒舊情未了所以,才這麼在意我利用他,間接促成他和波特曼在一起?”患得患失的儼然不只顧衍一人,布魯斯三步並作兩步,一把上前拉住顧衍的胳膊,就不讓他出門。
顧衍一把掙脫他:“隨你怎麼想。”
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去。
“顧衍——”
布魯斯心如刀絞,意識到自己的魯莽,抬腳就要去追他。卻忽然感覺到一陣眩暈,腦海當中諸多畫面飛馳而過,好不容易站穩了,扶額,卻又腳下一個踉蹌。當即給照顧庫斯的保姆嚇得不輕,放下手中的孩子,趕忙上前一把扶住他:“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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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剛出門沒多久,就接到了白一寒在庭上拒絕波特曼求婚,當場藉機駕駛機甲自殺未遂送到醫院搶救的訊息。當即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穩爬起來,還沒回顧家就先一步到了醫院。
透過窗戶看到白一寒安安靜靜睡著。
不像有事的樣子,顧衍才稍稍鬆下了一口氣,倘若白一寒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一輩子也原諒不了自己。波特曼正靠在病房外的牆上靠著,再不復往日的桀驁,樣子特別頹廢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儼然折騰得不輕,見顧衍來了當即道:“他沒事,醫生說待會就會醒,你去看看他吧。”
“你怎麼不進去?”顧衍剛想進去,卻忽然止住了腳步。
波特曼臉色蒼白到不行,他心口的血也是剛剛止住:“我想,他應該不會想見到我睜開眼睛的話,我想,他第一個想看到的人應該是你。”
“為什麼?”顧衍一點也不這麼想。
波特曼苦笑:“我這一回算是徹底死心了,他寧可死都不願意跟我結婚,難道我還能逼死他不成嗎?左右我們的婚契也基本成型了,等他醒了,我就把我的‘特赦’給他用,用完了,確定他沒事了,我就再也不見他了。”
“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