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怡垂著頭,很低的聲音回道:“今天早上。”
紀貫新說:“我剛上來之前,阿姨哭了,你別這樣,既然事情發生了,想辦法解決就是了,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叔叔阿姨都會擔心你。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周夢怡緊攥著拳頭,是忍到了極致,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撲簌簌往下掉。
紀貫新看她這樣,心裡也難免難受。他拿了紙巾盒走到她面前,遞給她說:“別哭了,上次不是說好的嘛,你願意給陳友倫一次機會,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
周夢怡抽出紙巾擦了眼淚,半晌才壓下喉嚨處的酸澀,她說:“事情沒爆出來之前,他就跟我坦白了,我想過原諒他,可現在鬧得滿城風雨,就算我能原諒他,我爸媽也不能,我身邊的人也不能。我們兩個沒有退路了。”
紀貫新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本來這事兒低調處理,兩人還有轉圜的餘地。可現在事情變成公眾輿論的焦點,沒有哪個人可以說完全不在乎外界的目光,更何況周家也要顧及家族的臉面。
心情忽然焦躁到極處,這感覺像是眼看著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和妹妹掉進河裡面,他明明就站在岸邊,可卻怎麼都不能拉她一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沉到水底。
無力,當真是沒頂的無力感。
對周夢怡的心疼和抱歉幾乎是瞬間就化作了對天橙和簡家那對兄妹的憤怒,紀貫新沉下臉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周夢怡這次找紀貫新來,不是向他抱怨,也不是向他吐苦水的。眼淚擦乾,她抬眼看著他道:“這兩天找個時間,叫你下面的人給我做個專訪吧。”
紀貫新聞言,站在床邊,睨著她道:“訪什麼?”
周夢怡眼睛紅紅的,口吻卻是淡淡的,她說:“既然老底都被人給扒出來了,那就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實話實說,外面的人不是樂意看我跟陳友倫的八卦嘛,那我就開個專訪一次性把話說明白了,省的他們猜來猜去的。”
紀貫新想都沒想,直接拒絕:“老實在家待著,專什麼訪專訪。”
她這是故意要扒開自己的傷疤給所有人看,順帶著證明他的清白。紀貫新不需要。
周夢怡看著紀貫新,淡笑著道:“我現在可是風口浪尖上的人,多少家媒體都在後面排著隊想要專訪我呢。看在咱倆這麼多年交情的份兒上,我把這個獨家給你做,也算是還你替我背了這麼多天黑鍋的人情。”
她越是說的雲淡風輕,紀貫新心裡就越是難受。
周夢怡跟陳友倫談了快兩年的戀愛,眼看著到了談婚論嫁這一步,誰想到橫生枝節。不怪周母說,周夢怡命苦,好像老天註定要她在情路上一直坎坷。
她曾經想要的,紀貫新註定給不了她。可如今她只想要一份簡單的愛情,跟其他男人一起的愛情,可他卻連保護都做不到。
紀貫新繃著一張俊美的面孔,憋氣到極致反而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夢怡打碎了牙往肚子裡面咽,努力做出一副她還好的樣子來。看著紀貫新,她說:“我也跟陳友倫透過話了,他也願意接受新銳的獨家採訪,事到如今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沒必要把你和新銳都給拉進來。”
說罷,不待紀貫新回答,周夢怡又補了一句:“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決。小時候我總愛纏著你,也總想要壓你一頭,可只要我有事兒,你還是會幫我。現在我長大了,真的不用你事事再為我考慮了,你也讓我幫你一回,不對,不是幫,是讓我自己收拾一回爛攤子,別讓我在這種事情上也欠你人情。”
……
天橙是週五爆料陳友倫跟周夢怡戀愛期間劈腿一事,此訊息迅速在網上和現實中掀起一陣軒然大AA波。首當其衝被譴責的自然是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