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著自己去洗澡,給那個女人打電話了?!
霍佳腦子裡都被這個資訊給佔滿了,她直接扣掉了手機電池,起身下床,一腳踹開浴室大門,本是想要質問幕清幽的,卻是在看清浴室裡的情形時,肝膽俱裂。
“清幽,你幹什麼?!快放下手裡的東西!”什麼質問全部被霍佳拋諸腦後,她看到了什麼,那個男人,那個她唯一愛上的男人,手中居然拿著賓館提供一次性剃鬚刀上的刀片。
此刻,那薄薄的刀片正抵在他的手腕上,透過那白皙的肌膚,霍佳能夠清晰的看見肌膚下的血管,以及生命的跳動。
“你別過來!”刀片剛被拆出,幕清幽沒料到她會這麼快闖進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死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霍佳已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她想不透,鳳傾月那個女人那裡值得他喜歡,甚至為了不和她發生關係,選擇割腕自殺。
霍佳想不透的事情多了,因為她永遠也不會料到,幕清幽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男子,他將清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身體被別人觸碰?
“沒有為什麼,除了她,誰也不能得到我。”或許是決心面對死亡,這一刻的幕清幽顯得尤為冷靜,那雙如死水的眸子甚至露出類似解脫的情緒。
他不是一個懦弱的男人,從來不會以為死亡能夠解決任何問題,可是在面對那份想愛卻不能愛的感情時,他第一次選擇了逃避。他想要重新來過,讓兩個不再處於對立的位置,讓兩人不會再因為誤會,因為仇恨,而硬生生的隔開。
死亡對別人來說或許很恐怖,對他來說或許就是一種解脫。
他想要陪著那個女人一起死,忘卻這一生的仇恨,能夠真正的和她走到一起,而不是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大概是近距離的接觸死神,幕清幽的頭腦變得從未有過的清晰,如果說他這一生還有遺憾,那就是從來沒有當著鳳傾月的面,叫過她一聲‘月兒’,沒有當面對她說出,他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三個字‘我愛你’。
“不,清幽,我求你,你放下刀片,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這一刻,不管幕清幽說什麼,霍佳都不會再計較,她眼中只看得到那片刀刃,可能奪走心愛之人的刀刃。
“什麼都答應我嗎?”幕清幽眼中出現了短暫的放空狀態。
他想說,他希望再見鳳傾月一面,那怕是最後一面。
他想說,他希望能夠死在鳳傾月的懷裡,那個他貪戀的懷抱。
他想說,他希望時間能夠倒轉,回到他和她初識的那晚,月下那個踏步而來的女人,就在那時偷走了他的一顆心。
他想說……
他想說的太多了,直到這時,幕清幽才意識到,原來,他的生命一直在圍繞著那個女人打轉,即使他沒有再陪在她身邊,可是他的心,一刻也沒有離開那個女人。
他會選擇在這個世界活下來,何嘗不是因為這個世界有她,只要能夠與她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看著同一片月色,他就感覺她還在自己身邊,他們並沒有分開。
時間,空間,距離,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障礙,那個女人一直住在他的心裡。
之前,他一直以為那個人被他藏著很深很深,深到連他自己也無法發覺那個女人的存在。直到這時他才知道,那個女人其實早已佔滿了他的心,就是因為她無所不在,他才沒有察覺到。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自欺欺人的過活,直到某一天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錯過了什麼,又浪費了多少。
與死亡相比,那些愛,那些恨,都顯得那麼渺小,那樣的微不足道。
若死水的眸子漸漸泛起波瀾,卻是那樣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