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白龍又笑笑。
“你這是諷刺,以後不興這麼明顯的,你還指著我下廚過嘴癮呢。”
“是,在下失言了。”他一向痛快。
“當年我在閻君面前信誓旦旦,還甘願付出巨大代價,可一轉世,對你們神仙而言,等同於一轉眼之間,就喜歡上了行舒。海誓山盟不可信,就算信,也最多在一世有效。九暄,人家姑娘只怕是早忘記早放開了,你就不用再揹著這種負擔了。”她騰出隻手來指指自己,“你看我,還坦坦蕩蕩的活著呢。你要和我比無恥,得先拜個師。”
九暄牽著嘴角,眯起眼睛。神情轉霽,盡掃之前黯然。
“醋浸龍爪入味”完畢,她端著醋罐回了廚房。
九暄迎著風,晃晃兩隻染色的玉手,衝著站在對面門邊的行舒揚了揚下巴。
二人對視,會心一笑。
中午鳳凰一杯酒“絕倒”,傍晚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申明自己“沒吃飽”的嚴正態度,而九暄因為泡椒傷手,“化悲憤為食量”,對晚飯變得更加期待。
她去視察了下菜窖,對短期內的飲食供應深切的表示擔憂,便拉了行舒一同出門採買補貨。
望舒出門逛街一向是大爺型的,挑選討價還價付錢都由她一人負責,而搬運任務則由跟隨她出門的“勞動神仙”完成。
開開心心的回家路上,側旁水溝裡,她正瞧見一隻白色小毛團伸著爪子非常奮力的抓著岸邊雜草,向上攀爬。
黑漆漆的眼睛,尖尖的耳朵,雖是白毛,卻一身汙跡,她心念一動,奔過去,踩著岸邊溼滑青石,正要伸手拉小毛團一把,卻被行舒搶在身前攔上,免得她失足摔傷,又抓住毛團一隻前爪,“不要但凡長著些絨毛,你便要抱。”說著,揪著小動物頸後一塊毛皮,晾出毛團的腹部,蓋棺定論的語氣道,“公的。”又將它丟進菜籃,“又髒。若想養在家裡,也需在給他療傷洗澡之後。”
白白說得十分在理,可字字句句就是透著股酸勁兒。她心裡暗笑。
帶著活物回家,最開心的自然是泰平。
小麒麟拎著毛團,極有自覺,“我去給他洗洗。”
一桶水之後,小毛團在院子裡抖抖身子,甩盡水滴,走開兩步,初到新環境恐懼與新鮮交織,但還沒開始探索,扭頭就看見經過院子的九暄。
白龍對著小毛團笑了笑,還“不小心”露出兩顆犬齒,在夕陽下甚至也能反射出幾許寒光。
毛團脖子一縮,刺溜跑進廚房。
望舒正攥著一把炒勺,餘光瞄見一道“白影”順著門邊竄進屋裡,她悠然轉身,衝著蜷在牆角正對著她拼命搖晃尾巴的小動物,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我知道我們說的話你聽得清清楚楚;第二,我知道你是隻狐狸,你不用再繼續裝狗了。”
小毛團跳出來,幾乎是鼓足勇氣,“狐狸也會看家護院!”這擲地有聲的清涼嗓音,確屬雄性無疑。
之後失了尊嚴的白狐狸轉身就往外走,可他還沒跨出門框,肚子“咕”一聲,等他自己反應過來,“嗷”了一下拔腿就跑。
望舒扶著案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嗓音都有些震顫,“小狐狸,抱歉抱歉,你回來,我有話說。”
他回過頭,大眼睛裡全是懷疑。
“你回來嘛。你那麼小,燉了你都不夠那位白龍神仙塞個牙縫。”望舒招招手,“先回來再說。”
毛團慢吞吞的蹭回她腳邊。
望舒轉身掀開氣鍋鍋蓋,香氣瞬間溢滿小小的廚房。
小狐狸大眼睛立時放了光彩。
她揪了只雞腿下來,遞到他面前,“嚐嚐?記得偷偷吃掉,被白龍知道你搶了他的最愛菜式之一,他或許真會瞞著我把你燉了。”
“真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