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翻雨覆,各自滿意。
白白又把她裹緊,下巴頂在她的額頭,“剛剛我對你隱瞞了些事情。”
“你想說內丹,”她從頸上拎起那塊黑色墨玉,“我一直做夢,都是你和我前幾世相處的溫馨片段,就是這個的功勞。還有延壽避禍的功效,這個你之前就提過。”
——誰能小視心理暗示的作用,何況是這種從出生開始,延續一生的。
“其實,我寧肯耗損千年道行,也要將它放在你身上,隨你轉世,是我自私。親眼所見羲和的苦痛,我……也會膽怯,誠心希望自己不會重蹈他的覆轍。”
她猛地抬起頭,盯著他。
“羲和是不是能記起往事,或是容月無論如何努力修煉,有這塊內丹在,他們恐怕都爭不過我。但若你昇仙,我這塊內丹必定無法再留在你身邊。”
原來從一開始,羲和與容月,就沒能行舒站在一個起跑線跟前。
望舒沉默。
她只覺得自己閉口不言的這段時間裡,身邊男人的體溫越來越低,心跳卻開始急促。
她嘆口氣,道,“我愛你,總不是你強迫的。這點我自己很清楚。”又伸手戳戳行舒臉頰,“你們神仙活了這麼久,只悟到這個境界?一天到晚東想西想,自尋煩惱。”
這回換行舒啞然。
“可見,以己度人也未必多明智。”望舒毫不客氣,將大腿架到夫君身上,“我哪管得了那麼許多。總之嫁你我感覺挺好,下輩子如果你還出現,那依舊會嫁。”
白白直接將腦袋埋進她懷裡,動作太快太猛,竟嚇了她好大一跳。
“前世這些話你對我說過沒有?”她扯扯夫君細滑如絲的長髮,問。
“沒。”他有些悶聲悶氣。
“膽子小,不敢說?”
“嗯。”
“那時就擔心我經不住誘惑昇仙而去?”
“一直都在擔心。”
打破男人的心理防線,撤去他的偽裝,他就會變回孩子,有問必答,乖巧可愛,而無論他的年紀和身份。
她登時忍不住大笑,連小腹都在不停顫抖,白白枕在她胸前,沮喪得蜷起身子。
“我可一點也不羨慕你們神仙。人有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當了神仙就沒了麼?”她隨手劃拉下夫君那張俊臉,“不對,神仙有定力的嘛,不會為小事動心動情,不過,若是真上了心,糾結在意的時間也遠比常人久吧?”
“嗯,我就是例子。”
她越發覺得白白太有團隊配合精神,“那你說作神仙有什麼好?”
行舒將手搭在她腰上,又沒答話。
“將這些舊事舊情一股腦丟給你,然後我自己瀟灑沒負擔的去死,我這不也是種自私麼?”
了卻大半心事,後半夜兩個人睡得都極安穩。
第二天中午,九暄拉著青巖、青涵一同前來蹭飯。
飯後依舊是青巖去洗碗。
望舒在院中樹下扯住還在曬太陽的九暄,笑嘻嘻道,“有喜事可不能瞞著。”
九暄毫不含糊,指指院子另一邊正在揹著手,用風鐮術翻整草藥的賢夫白白,笑道,“你昨夜怎麼把他治好的?”
小姑娘叉著腰,“我現在才發現你們幾個為啥能是摯友,同舟共濟,不離不棄了。”
“莫非是俊俏?”出屋轉成取水果的仲晨忽然靠過來,笑笑,“我猜望舒心裡想說的是厚臉皮吧。”
“膚淺。”望舒翻翻白眼,“我哪有那麼口下不留德,我剛剛只想說你們都是小心眼的。”
“不會吧?”泰平手裡攥著一顆紅蘋果,翩然飄近,“我記得最近沒有得罪過望舒你啊。”
她越發覺得,泰平若是毒舌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