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再一次經歷失語。
“我們在買了隔壁的院子,”月環拉著清泉,一副不遮不掩的大方勁兒,“今後和恩人們成了鄰居,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望舒點頭,心說自己家裡住著兩個神仙,用得到他們夫妻的地方——除了錢財也想不到其他。
說到夫妻,她忽然道,“員外那邊估計想到此事詭異,總要探查一番才敢有所行動。可,你們的戶籍可怎麼辦?孩子,”她指指那對兒肉團和清泉的肚子,“總不能一直黑戶。”
“此事無需擔憂。”清商還在顛著自家寶貝,“早上就託人往戶部那邊送了一盒珠子過去。想來一切應是暢通無阻。”
——有錢能使鬼推磨。鮫人的淚珠便是“財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她暗歎一聲自己糊塗:怎麼把這事忘了。
回到家,望舒還是一臉沮喪。今天她確實被刺激得不輕。
機械式的整理,洗漱,脫衣,上床。
一刻鐘的功夫過後,蛇君只著白色中衣進門,躺在床邊地鋪上。揚手一陣仙風,熄了蠟燭。
月光從窗楞的縫隙中照進屋內,偶有微風徐來,當下一片安寧。
蛇君率先打破沉默,“望舒,你什麼也不想問麼?”聲音中隱隱含著幾分笑意。
“想。”她翻了個身,“神仙是無所不知的嘛。第一,你為什麼只穿白衣?”
“我是條白蛇。變出其他顏色的衣袍,我嫌麻煩。不過,望舒喜歡什麼顏色?”
“……這樣就挺好。”
“那先補上鮫人一族的習俗如何?”
“嗯。”
其實知道清泉和月環的情史,鮫人習俗也自然而然明瞭。
話說,月環姑娘出身普通人家,爹孃見她生得相貌不錯,便動了心思想借女兒大賺一筆,許給富有的黃油員外作妾室。
小姑娘是個聰明人,早就認清爹孃重利無情,礙於孝道,也不好翻臉反抗,平時只得常去海邊看日出日落排解心中煩悶。
某天,姑娘在海邊沙灘獨坐,明月升起,映在海面,隨著微瀾流光宛轉。
她娘見她未歸,出來尋她,遠遠望著月環身影,當下放心,轉身回返。
月環驚見母親身影卻未上前,恨她不聞不問,心下一片淒涼,當下便落下淚來。
她低著頭,不防忽然一團影子遮下來,清涼中音在耳邊響起,“你為什麼哭?”
她抬頭,揹著月光,對方容貌看得不甚清楚,只感覺到“他”五官輪廓分明,眼眸竟如星般璀璨奪目。
對方在她身邊坐下,扭頭盯著她,下半身藍色魚尾啪啪拍拍身下細沙,“你有傷心事不妨和我說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做。”
她第一反應是遇到了傳說的人魚。
即使陌生,即使“非我族類”,但對方的溫和關切卻給了她前所未有的親切信任感。
怨念一股腦發洩完畢,整個人也輕鬆許多。
第二天太陽落山,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再去那片海灘。遠遠就瞧見對方正坐在樹下等著她,見她過來,還晃晃魚尾,以示歡迎。
正所謂戀愛是談出來的。一個月的時間裡,兩個人夜夜相會,感情便有了質的飛躍。
終於在某一天,那個“他”在回到海中之前,神情嚴肅,“我族成年之後可以自由選擇性別,月環,我要做男人。為了你。”
姑娘早就聽說若干鮫人風俗習慣,此刻只望著對方一馬平川的前胸,猛的點頭。
“他”水藍色的眸子迎著月光波光粼粼,嘴角幾乎咧到臉邊,“你等我。”
之間清泉怎麼逐漸轉化,具體事項月環姑娘略去沒講。
倒是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