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戳戳青涵耳朵,“不會吧,這麼巧。當年的魚湯娘子如今轉世成狐狸精了?當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
身邊仲晨亦笑,“難怪青巖之前看我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小九兒念念不忘的情人便是她啊。”
行舒垂眼思索片刻,伸手撫住望舒臉頰,“你看。”
以仙人的眼光看整個世界,並未有什麼大不同。
唯獨望舒自己右手無名指尖黏了一根赤紅的細線,延伸向遠方,望不見盡頭。
“沒有紅線,那九暄和青巖之間豈不是也沒有姻緣定數。”
白白輕聲回道,“你我之間也沒有。”
“那……”
“紅線只對妖、人有效,而並不能左右神仙的姻緣。花公子一門心思修仙,最終的結果除了斷去這根本就沒什麼意義的紅線之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行舒罕有的嚴厲語氣,令望舒頓生詫異,她遲疑著問,“白白?”
“花家二位仙君,想借南極長生帝君之力,解開你的鎖命咒,並助你昇仙。”
她回過頭,嗅到行舒口中微微酒氣,“白白,你喝了酒。”
“我沒事。我這樣的鳥獸類昇仙,需過身劫;而你為人身,過得就是情劫。他們花家……當真居心叵測。”
居心叵測——以白白的角度來說,他痴守望舒幾千年,天界人盡皆知,好不容易如願,花家人還要跳出來攪局,的確不那麼厚道。
但問題是,容月也是用一顆火熱的真心愛著望舒,花家二位仙君,出於為人父母都有的疼愛獨子之心,也定會責無旁貸,提供助力。
“白白。”望舒伸手按住行舒手背,“情劫是怎麼回事?斷了紅線能有什麼差別?”
“我能與你成親,就是因為月老的紅線奈何我不得……若是情劫……”
望舒察覺白白的雙手在微微顫抖,她想了想,“是羲和,對不對?你看著羲和,自然而然的擔心我若是昇仙也會類似他‘本應一筆勾銷卻還在心中隱隱作痛’麼?”
神仙、妖怪耳聰目明,除了還籠罩在一見鍾情的粉紅氣氛中渾然忘我的青巖,甚至連九暄都側過頭來,大家的目光霎時都集中到望舒、行舒二人身上。
行舒個性內斂深沉。
大庭廣眾之下,行舒最親近望舒的舉動也不過是摸摸小臉,拉拉小手。
他一向認為,類似容月那樣明目張膽的蹭蹭抱抱舔舔來顯示自己對愛人所有權,這種招數有些愚蠢。
當此時刻,他略略羞赧,抿抿嘴唇,撤回雙手,“我去煮東西給你們吃吧。”說完,徑自走開。
可越是如此,越正折射出他心頭強烈的不安。
青巖好不容易回過神,撫著自己下巴,“哎呀,白仙君怎麼了麼?”
泰平遞過一個眼神,鳳凰捻了捻指頭,立時劃出一個小小的隔音結界。
仲晨用盡可能的溫和語氣解釋道,“青巖姑娘,不知者不罪。只是我想,你一定能理解一個經過數千年漫長時光才換來短暫相聚的男人,在知道自己信任的同僚鼓動一位年輕的仙君搶走自己老婆時是何等的憤怒。”
九暄嘆了口氣,“這只是其一。要命的是,對方開出的條件太有誘惑力,這個男人難免開始忐忑。試問,青巖姑娘,有人對你說,‘我愛你,我們一起成仙,雙宿雙飛好麼?’你會不會心動?”
狐狸精眼中一陣波光流轉,“那要看看提條件的人是誰。”
仲晨抱著胳膊,又補上一句,“如果對方又道,‘不答應和我在一起也沒關係,但是升了仙,你就能和戀人長長久久,這個機會放棄很可惜吶。’”
望舒沉吟許久,才問,“這……莫非是扯謊不成?”
仲晨擺擺手,“不是。仙家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