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既然要走,我希望能做出周全的安排,不然,只怕我們還沒有離開京城的範圍,就被皇上的人追上了,所以,我要在所有人最放鬆的時候走,在祭天后的當天晚上,你來帶我出去,能行嗎?”有些擔心他的武功能否平安的帶著自己這麼大一個累贅,若是不行,自己再想其他的方法。
看見他又一次肯定的頷首動作,略微沉吟後,她輕扯著他的衣袖,“記住,祭天結束當晚來找我,皇宮禁位森嚴,我擔心你老來見我,會被人看見,所以你這兩日還是準備好些我們出去之物,不要再偷偷來找我了,我們一定能平安離開這裡。”學著他習慣性的點頭動作,她在給他安慰,也是在給自己安慰。
目送著他青色的身影與茫茫夜色溶為一體,她知道,自己的離去就在不遠的幾日後,而這幾日,也是自己謹言慎行的幾日。
“娘娘,這幾日心情可好些了?”拗不過德妃娘娘的力邀,她又一次出現在德妃的屋子裡,而談論的物件,依然離不開那個被捧在父母手心中的小皇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他所受到的呵護,她很自然的想到那個從小失去母親,而父親卻對自己暗下毒手的太子殷彤焰,不知道當這個可愛的孩子長大後,是不是也會在與父親的周旋和提防中掙扎求生呢?
“多虧了聖女的開導,皇上一如既往的恩寵終於讓妾放下了一顆心,這一次,皇上也許是真的放下了以往的沉迷,每日都過來探望皇兒,這都是聖女的功勞,是聖女來到我晨陽之後,才讓皇上終於清醒。”秀麗的面龐上終於有了久違的笑容。
不想去揭穿這後面的真相,她不過是個渴望愛的小女人,寧願她只看見事件的表面,也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也不過是皇上的工具而已,越是懂的少的傻女人越是快樂,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就讓她在這樣的快樂中繼續吧,不過即使自己說了,她又能有幾分相信呢?
敲門聲響起,一個宮女端著一碗湯藥恭敬的走了進來,看見湯藥,德妃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招呼著水瀲灩,“這是皇上特地交代給聖女燉的補品。”
看著水瀲灩疑惑的表情,她巧笑著,帶著點解釋的意味:“不是那些什麼丹藥,是御醫開出的補藥,除了皇上;只有他最喜歡的人才有這樣的賞賜;太子都很少能得到這樣的恩賜呢;而這些藥品,都是他國進貢或者是地方朝賀的稀罕之物,皇上說聖女最近勞累,一定要補補身子,快趁熱喝了吧,皇上特地叮囑妾身,一定要讓聖女喝下,為此,妾身不敢有違,已經讓下人熬了幾個時辰了。”說到這,臉上還露出了一絲赫色。
不忍心婉拒德妃的好意,她伸手端起盤子上的藥碗,湊進鼻端,一陣陣清香撲鼻而來,確實是上好的補品。
輕輕的一呼氣,櫻唇微啟,正待輕啜一口。
左手腕上碧綠的玉鐲突然流光一閃而過,這一絲光彩,被水瀲灩輕易的收進眼中,而德妃,卻被藥碗和水瀲灩右手寬大的衣袖遮擋住了視線。
一怔神間,她以為自己眼花了,再望去,卻依舊是那漂亮的沒有絲毫瑕疵的鐲子,再次低頭,湊向藥碗。
一種酥麻的感覺從手腕突然冒出,蜿蜒而上,直達指尖,讓她頓時有些難以捧住藥碗,正想將全部力量交與右手時,酥麻的左手腕突然一陣刺痛,如針刺般的感覺侵入指尖,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水瀲灩下意識的用右手去捂著左手,卻忘記了手中正捧著的藥碗,一個失神,那辛苦幾個時辰,裝滿各種靈藥的藥碗就這麼翻倒在桌上。
“啊!”低喚中,水瀲灩慌手慌腳的想去扶起藥碗,可惜那本就不多的點點藥汁,早在藥碗傾覆的那一刻灑的乾乾淨淨,她只顧著去拿起藥碗,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剛剛那刺入指尖的疼痛,卻已經消失怠盡。
“娘娘,對不住,瀲灩,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