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的效果非常恐怖。
這不同於報紙,就算不識字的底層百姓,也能聽得明明白白。
那些喜歡嚼舌根子的婦人們,見面就聊華捕打人事件,把這當成可以炫耀的談資,說得是眉飛色舞。
“你知道嗎?那些華人巡捕偷東西還打人,關幾天就放了,還把店員綁進巡捕房毒打!”
“有這種事?他嬸兒,你從哪兒聽到的?”
“廣播唄。我跟你說啊,我們衚衕口有臺廣播,可有意思了,評書、相聲、京戲,啥都有。還能聽到西洋曲兒。”
“那可稀奇了,改天我也要去聽聽。”
“……”
就這麼口口相傳,收音機、廣播和華捕打人,成為最近北平、天津兩地的熱門詞彙。你要是對這些不瞭解,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話。
而被周赫煊挑起的華捕作惡話題,也成了輿論焦點。
各大報紙紛紛對此展開討論,華捕嘛,華人巡捕,反正又不是洋人,罵了也就罵了,無所謂得罪誰。所以好多報紙都敞開了罵,痛斥各地華捕的可惡行徑,也唿籲各國租界懲治華捕為惡的現象。
如今北方地區可是有上千的南方間諜、政工人員,這些傢伙趁機煽風點火,說北洋政府就是洋人養的狗。北洋政府存在一天,老百姓就要受欺負,只有等北伐軍殺過來,才能趕走軍閥和洋人,大家都過上好日子。
在隨後的幾天裡,華捕傷人事件已經鬧得街知巷聞,日本天津總領事館收到好幾百封抗議信,天津學生更是組織了小規模遊行。
……
日租界,總領事館外。
上百學生舉著標語,拉著橫幅,站在路邊憤怒地高喊口號:
“嚴懲兇手,還我公道!”
“不開除傷人華捕,誓不罷休!”
“……”
有田八郎臉色陰沉,站在窗後看著下面的情形。
秘書突然敲門稟報道:“大人,巡捕房警務總監酒井先生求見。”
“讓他進來。”有田八郎拉上窗簾。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正是日租界巡捕房警務總監酒井次郎。他走到有田八郎面前低頭說:“總領事大人,屬下來遲了。”
有田八郎沉聲諷刺道:“酒井君,你是白痴嗎?”
“嗨。”酒井次郎彎腰立正。
“我問你是不是白痴?”有田八郎的聲調高了幾分。
“嗨!”酒井次郎又彎腰少許。
有田八郎指著外面:“你看看,那都是你惹出來的。幾個支那巡捕而已,為什麼不開除掉?”
酒井次郎辯解說:“就算是華人巡捕,也是日租界的華人巡捕。如果因為偷幾雙皮鞋,打傷幾個支那人就要開除他們,我大日本帝國顏面何存?”
“看來你真是白痴。”有田八郎氣急而笑。
酒井次郎又說:“這些學生不成氣候的,他們三天兩頭搞遊行,鬧兩天自己就散了。”
“那這些報紙呢?”
有田八郎抓起辦公桌上的一沓報紙,狠狠地扔在酒井次郎臉上,怒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讓總領事館有多丟臉?昨晚的舞會上,英國總領事還拿這件事來嘲笑我!”
酒井次郎沉默片刻,低聲說:“有田大人,如果我們做出妥協的話,會被人認為是軟弱。我們不能因為一點點輿論,就被支那人牽著鼻子走。”
“八嘎!”有田八郎被頂撞得更加生氣,“你懂不懂什麼叫外交?你懂不懂什麼叫國際形象?馬上滾回去,把這件事給我解決掉!我不想再聽任何解釋。”
“嗨!”酒井次郎滿肚子腹誹。回到巡捕房後,他把華捕的頭頭叫來一頓臭罵。
第二天,巡捕房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