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左右,嬰兒死亡率是千分之九十左右,而中國的資料則是他們的三到五倍。
為什麼張雲鶴堅決阻止剖腹產?
並不僅僅是因為觀念落後,還有西醫也不靠譜的原因在其中。
這是個沒有青黴素的時代……
周赫煊安撫道:“張姨,聽我的,剖腹產!”
護士拿來一張合同說:“周先生請簽字。”
民國也是有術前簽字合同的,只不過內容更加簡明,語氣也更特麼直接。
周赫煊接過合同,只見上面寫道:今有(空格)在天津倫敦會施醫院醫病,因有(空格)之症,本人與親族情願按照醫院施行手術治療。倘有意外發生、生命危險以致死亡等情況,屆時與貴院並施手術醫士無干,所具是實。本人(簽字),親族人(簽字)。
這不像是術前合同,反而更像生死狀。沒有任何多餘的詞彙,直奔主題,讓人氣憤又無奈。
甚至按照合同的內容來看,即便出現醫療事故,因醫生或護士的疏忽導致病人死亡,醫院都可以不用負責任。
霸王條款啊!
周赫煊還不得不簽字,這種情況之下,總不能換醫生和醫院吧?
護士又拿著合同進病房,讓正在掙扎叫喊中的孟小冬簽字。
“啊!”
孟小冬渾身大汗,握著鋼筆還沒簽字,突然嘶聲痛呼一聲。
“腳先出來了,快,快!防止胎兒窒息!”接生的醫生喊道。
二十多分鐘過去,產房內突然響起嬰兒的哭聲。
“嗚~哇哇哇……”
張雲鶴渾身一軟差點摔倒,合十慶幸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張樂怡、婉容兩女正好跟傭人一起,帶著午飯回來。
聽到那哭聲,婉容高興地問:“小冬生了?男孩兒,女孩兒?”
張樂怡的表情有些複雜,她雖然跟孟小冬相處得不錯,但要說親如姐妹那就太假了。更何況,如今孟小冬還在她之前,為丈夫生下第一個孩子。
產房大門開啟,護士笑道:“恭喜周先生,母女平安。”
“多謝。”周赫煊親自遞上紅包。
張雲鶴似乎頗為失望,喃喃自語道:“女兒啊,是個男孩兒多好。”
周赫煊給醫生和護士都送了紅包,準確地說是“小費”,才走到產床前握住孟小冬的手:“小冬,辛苦你了!”
孟小冬汗溼的秀髮貼在臉上,面色慘白,虛弱地笑了笑:“煊哥,我已經再也見不到你了,剛才我好害怕。”
“沒事,一切都過去了。”周赫煊安慰道。
不多時,婉容突然在外頭喊起來:“哎呀,怎麼模樣那麼醜?”
張雲鶴抱著剛剛洗淨的外孫女,樂不可支道:“小孩子嘛,剛生下來都這樣,慢慢就長開了。”
張樂怡看著襁褓中的女嬰,突然心生羨慕,默默退到一邊不說話。
婉容則沒那麼多心思,央求著把孩子抱過來,輕輕搖晃說:“該叫什麼名字好呢?”
“名字那得姑爺來起了,”張雲鶴笑道,她突然對女兒說,“小冬,你給孩子取個小名吧。”
孟小冬讓婉容把孩子抱過來,她看著那醜醜的小臉蛋兒,嘴角泛起母性的溫柔微笑,端詳一番才抬頭道:“叫醜兒怎麼樣?”
周赫煊狂汗:“哪有姑娘家叫這個的?”
孟小冬說:“名字賤好養活,等滿月時再取個好聽的大名。”
“隨你吧。”周赫煊不禁為剛出生的女兒感到委屈。
“醜兒,醜兒,”孟小冬喚了幾聲,“你這個小東西,把媽媽可累壞了。”
新生命的誕生,讓家裡熱鬧了許多,不過也有各種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