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旁的皇上滿臉的不自在，裴錦宸挑了挑眉，笑得異常的邪肆。
“你說我說得對嗎？父皇。”
“他說的，都是真的？當年的事情，你真的知道嗎？”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皇后一瞬不瞬地看向她身邊的男子。
抿了抿唇，皇上並沒有說話。看那複雜的神色，卻是再有力不過的證明。
“當然假不了。父皇不過是礙於你們秦家的權勢，再加上，你對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才沒有動你而已。你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可以逃得過他的法眼麼……”
見皇后臉色的神色瞬間變幻萬千，最後一分一分的灰敗了下去。裴錦宸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對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打擊不是這個男人現在不愛她。
而是無論她再努力，即便窮其她的一生，這個男人都不可能愛上她。
“宸兒，朕知道，朕一直虧欠你們母子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可事到如今，你還要朕怎麼辦呢？”
前塵往事湧上心頭，這些年來，每每午夜夢迴。他心裡不是不唏噓，不是不悔恨的。
尤其是當他終於站上了權力的巔峰，體會到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之後。
世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不知為何，他卻越來越空虛。
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彷彿缺了一點什麼東西一樣。
到今日，他終於明白那是什麼！
卻悔之晚矣，再也回不到當初。
花嫁，刀光劍影（二十九）
卻悔之晚矣，再也回不到當初。
原來就算掌控了整個天下，沒有了那個人，也未必有當初那種單純的生活來得幸福。
這個道理，他用了一輩子才終於明白。
可惜，這世間卻從來沒有後悔藥賣。
“宸兒，如果殺了父皇，能消除你心中的怨恨。那麼，你就殺了朕吧。”
“殺了你？殺了你就能換回我孃親嗎？”
彷彿聽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裴錦宸竟放聲大笑起來。
“如果殺了你，能夠換回我孃親的話。我一定會那麼做。可惜……”
緩緩的闔上眸子，裴錦宸眼角處，有淚水嗆然而下……
“父皇若真是有心，就請嚴懲了當年殺害母妃的兇手。還母妃一個公道。”
“請皇上，主持公道。”
人群中，有一道洪亮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裴錦天循聲而去，臉色一下就沉鬱了下來。
原來說話者，正是當朝大將軍的心腹之人。一向與丞相秦仕一派不合。
反而與裴錦宸關係異常密切。
此刻他站出來公開支援裴錦宸，就是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也表明了大將軍一派的立場。
那麼局勢對自己這一方，就明顯的不利了。
果然，此人一出聲，立刻有人跟著響應了起來。
場中要求嚴懲皇后的聲音越來越強烈。
裴錦天再也忍不住，站起來厲聲斥道。
“你們要反了嗎？居然敢要求處置皇后娘娘。”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皇后。”
冷笑一笑，裴錦宸接過身後侍衛遞過來的東西，交給皇上，道。
“父皇，這是皇后當年殺害我母妃的罪證。還請父皇為母妃主持公道。”
“既然證據確鑿，那就廢了皇后。將她打入冷宮。”
裴錦宸咄咄逼人，眼前形勢又不利於自己。無論是真心還是敷衍，皇上此刻都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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