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白秋月和莊夢蝶是似敵而友,真正暗中較勁的是莊夢蝶與朱墨錦。
“少將軍,我聽說外國的女人比這兒的女人大氣豪放,是不是這樣?”朱墨錦對喬子璟說。
莊夢蝶心裡暗自好笑,你不會是說我不夠大氣豪放吧。
“英國的女人說十句話,卻只表達一個意思。中國的女人說一句話,卻表達了十個意思。這就是英國的女人與中國的女人的區別。”喬子璟在英國的時候,偶爾出席在一些高階社交場所,經常會被一些藍眼睛黃頭髮的姑娘主動“求婚”。回到中國沒有被求婚了,卻屢屢被人誤解他對哪家的姑娘“有意思”,弄了半天才弄明白原來他只是跟某位姑娘多說了幾句話,或者扶了某位姑娘一下。喬子璟對此哭笑不得,才有了這樣的感慨。
白秋月抿嘴一笑,一面拿著隨身帶的團扇扇了幾下,“這我可要為咱們中國女人說幾句了,少將軍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說一句話,表達十個意思,那是聰明人的做法。我們這些笨頭笨腦的,十句話也說不清楚一個意思。夢蝶是什麼人啊,人中龍鳳。她說一句頂別人說十句,你整天只圍著她轉,眼裡看不到我們這些笨人,所以就覺得中國的女人都這樣了。”她說完,劉芸先笑起來。萬芊芊和朱墨錦不語,莊夢蝶漸漸習慣了,也就隨她去,喬子璟饒有興致地聽著,顯然他很認可白秋月這套說法。
萬芊芊開口說話了:“我聽說國外都是男女同校,女孩們到了十五六歲,就有自己的社交。女人長大了,找個好婆家嫁了不是唯一的選擇,不一定只有相夫教子這一條路,還能自己出來做藝術家、企業家、科學家等等,是不是這樣?”沉默了一晚上的萬芊芊突然說了那麼多話,眾人都覺得有些驚訝。
“萬小姐果然見識廣闊,的確是這樣,西方國家風氣開明不是我們能比的,所以人家現在比我們先進。等有一天,這兒的女性也獨立了,我們就進步了。”喬子璟說。
“那外國的女人出來唱戲會被人看不起嗎?”莊夢蝶問道。
“在英法德等國,那不叫唱戲,叫演出。演員們都被人當做藝術家尊重,藝術不僅僅是謀生的手段,很多貴族出身的人都去搞音樂,搞舞臺劇,去作畫。”
喬子璟見莊夢蝶聽得入迷,接著說道:“觀眾的素質也很高,一場戲沒完,他們中途不會叫好,只有唱完了,大家才齊聲鼓掌。如果有演員忘了臺詞,或者出錯了,底下的人不會喝倒彩,更不會往臺上扔雞蛋,只會鼓掌,當做是鼓勵。”
喬子璟說完,白秋月高興地說:“原來外國當演員這麼好。”白秋月想起那次自己被發現代唱,客人們往臺上扔的各種東西,心有慼慼然。“我都想去外國唱一場戲了,只是咱們這話,外國人聽得懂嗎?”她說出來大家又笑了。
這邊喬子璟又對莊夢蝶說起了悄悄話:“我說,大藝術家,你以後不要再介意自己的身份了,你就是個值得所有人尊敬戲曲演員。”
喬子璟貼心的話說到了莊夢蝶的心裡,她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來,為我們四位美麗的偉大的女性乾杯!”喬子璟帶頭舉起酒杯,其他人也舉起了酒杯,此時,天上的月亮正在最大限度地散發著光芒。
喬子璟興致越發高漲:“既然是傳統佳節,不如我們也來行酒令吧。”又見萬芊芊和莊夢蝶都是個矜持的主,不宜玩得太過,索性說道:“不玩別的的,就玩最簡單的。今天是中秋之夜,我們就玩‘月字頭古詩令’怎麼樣?”
“哎呀,這猜拳我在行,什麼古詩令,我可玩不來。”白秋月說。
劉芸見多識廣,她雖然沒有念過多少書,這個古詩令還是見過的,便對白秋月說:“你玩得來,你只去你唱戲的戲文裡找,有‘月’字開頭的就行。我沒讀過幾首古詩,也不會唱戲,就給你們做酒令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