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威武堂堂。
三山道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認識號稱“破邪之能天下無雙”的純陽真火呢?一看吳解竟然將怒火化為真火,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偏偏他此刻還被陣法鎖在原地,一步也不能離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吳解衝過來,揮動火焰繚繞的拳頭,朝著自己迎面打來。
只要被這一拳頭打中,就算是十個三山道人也必定要魂飛魄散,死得不能再死!
生死關頭,三山道人也急中生智,大聲喝道:“你還想不想要杜若的性命?”
這句話當真有用,吳解明明一拳頭已經到了他的面前,卻急忙收住,惡狠狠地問:“你說什麼?”
他此刻一個拳頭懸在距離三山道人面門不足半尺的地方,拳頭上繚繞的純陽真火幾乎眼看就要燒到三山道人,卻彷彿有萬斤之重,再也打不出去。
雖然明知道杜若肯定已經被害,可他們十多年的交情猶如親姐弟一般,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免不了要試上一試。
這就像是很多重情重義的人遇到親人患了絕症,縱然明知道已經沒有希望,可但凡有一根稻草,總還是要抓上一抓,哪怕只能讓親人稍稍舒服一點點,哪怕只能讓親人多活一年半載,就算為之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這份情義往往並不能得到好結果,反而常常被卑劣之徒利用,成了他們牟利的工具……
三山道人眼見著那個拳頭停下,看吳解一臉兇狠卻又不敢動手的樣子,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知道自己大概是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他此刻也已經不敢再刺激吳解,強忍著大笑的衝動,老老實實客客氣氣地說:“其實你有些誤會了……”
“我不想聽廢話!”吳解打斷了他的話頭,硬邦邦地問,“杜若她究竟怎麼了?”
“這個……有點說來話長……”三山道人自然盡力拖延時間,對他來說,只要拖到陣法完成,域外神魔的投影降臨人間,就算大功告成。
純陽真火再怎麼厲害,吳解的功力擺在這裡,絕對不可能鬥得過域外神魔——哪怕這神魔只是一個影子,也要勝過吳解幾百倍幾千倍!
所以他就東拉西扯,先是談起當年杜若偷吃供品被自己發現的事情,然後又回憶了一段自己的往事——他原本也是這個鎮上的居民,少年時候因為嘴饞偷吃供品捱了一頓打,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在江湖上跌打滾爬混了幾十年,機緣巧合之下入了道途,後來年紀漸漸大了,在道途上成就也已經到了極限,就生出了落葉歸根的念頭……
“那時候我原本以為就此終老故里,卻想不到又橫生變故。”三山道人顯得很是感慨的樣子,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當我看到那個小丫頭偷吃觀裡供品的時候,恍惚間好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吳解點點頭,他印象中的杜若的確可能做得出偷吃供品的事情來——不,只要這供品是甜的,她絕對會去偷吃的!那丫頭壓根沒有尊敬鬼神的想法,在她眼睛裡面除了打架就是甜食。
“從那以後,我就對這她特別關注……我發現她和當年的我其實完全不同,當年的我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偷吃供品也不是因為饞嘴,只是單純的餓而已。可她不同,她天不怕地不怕,就連鬼神也一樣不放在眼裡,她其實吃穿不愁,之所以偷吃供品,根本只是因為喜歡吃甜餅!”
吳解忍不住暗笑,想必當時三山道人的臉色一定很有趣。
“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當年我能夠像她這樣堅強勇敢,像她這樣有本事,我這輩子是不是能夠獲得更大的成就?是不是能夠更進一步,突破入道三境的極限,踏入煉罡境界呢?或者能不能再進一步,凝就真元長生五百載呢?”那張杜若的臉上充滿了和相貌不符的唏噓之色,看得出三山道人正在緬懷和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