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邪門外道她也不敢沾上半點。
其實邢夫人心裡更在意的是她出嫁那時,因為嫁妝一事而差點不再往來的兄弟,只是當初怪不得她心狠,畢竟她嫁的賈赦並非一般人家,賈赦再紈絝不堪,可好歹身上掛著一等將軍的爵位,以致於她如何也不敢叫婆家人輕看一眼,硬是帶走了家中大部份財產。
邢夫人還曾懊悔自己那時的年輕不懂事,她哪裡會知道國公府裡的水有多深?又哪裡知道賈母當初會挑中她是為了替次子媳婦鋪路?邢夫人有時想著她至今連管家權的邊都摸不到,心中總是一陣怨懟。
後來因賈迎春有意地引導和謀劃,邢夫人把眼光放到府外,多方尋求到一個善經商的好手,又買下兩三間鋪子交由對方經營,現在一年也能四五千銀兩的收入,邢夫人手中有了足夠的錢財之後,才自覺也有些底氣,再加上賈迎春不知怎地打聽到她孃家的事,還一直勸說她孃家的重要,勸她不妨送些錢回去給大哥大嫂,她想一想也聽從了。
等到隔了個年,許久不往來的邢家大舅突然著人送來一車年禮,竟把邢夫人驚得又哭又笑的,還從來人口中得知她大哥大嫂收到那筆錢之後,就在外地開一間小鋪子,如今收入也頗能自給自足,爾後依舊每年送車年禮過來,顯然是已解開心結了。
王善保家的從小跟著邢夫人,哪裡聽不出她這番話裡的許多感慨,想著她家姑娘一貫的聰明才智,便不再擔心賈迎春擺弄不了王熙風的事,尤其是在一刻鐘後聽聞王熙鳳連來拜別都不及地匆匆離開了,還帶一臉茫然倉皇之色,便知道那位素有辣名的璉二奶奶似乎真被自家姑娘不知用啥法子給唬住了,兼之幾日後又從外孫女兒司棋那裡聽來更進一步的細節,此時她才不由得暗暗地讚歎一句:兩位姑娘的心思真是細膩,竟不聲不響地就把人套了一個圈。
再說賈迎春林黛玉既是要到賈母跟前請罪,當然要表現十足的誠心才行,於是這日下午,賈迎春便吩咐司棋去尋了根竹枝,又吩咐稍稍修至不扎人之後,隔日早早就和林黛玉一起帶著竹枝來到賈母院。
“二姑娘,林姑娘,妳們這麼早就來了?怎地沒和大太太一塊兒過來?”當值的琥珀訝異地看著連袂踏進院門的兩人,問道。
“琥珀姐姐,老太太起了沒有?我和林妹妹負荊請罪來了,只是…想著待會兒人多…怪羞人的,只好早早來啦。”賈迎春扭著一雙手指,羞澀地解釋道。
“哎!我就說嘛,兩位姑娘可不是那等沒心肝的白眼狼,等等妳們要能多說幾句好聽的哄老太太開心,她心裡頭自然自在了,哪裡捨得罰妳們?”琥珀一壁叫小丫頭打起簾櫳,一壁笑著陪兩人進門。
屋裡猶自一團混亂,原是賈母剛起,鴛鴦正領著丫鬟婆子在東稍間裡伺候賈母梳洗,西次間那裡的賈寶玉與碧紗櫥裡的史湘雲卻還未清醒,賈迎春和林黛玉看了看四周情況後,便乖巧地站在那裡等候賈母出來。
不多久,屋裡的一眾婆子丫鬟退出門外,賈母才由鴛鴦珍珠扶著出來到正中央的羅漢楊上坐下。
賈母明是瞅見兩個丫頭垂首站在那裡,卻也不如往日那般主動發話,徑自接過鴛鴦遞上來的熱茶,接著傳來杯蓋有一聲沒一聲地劃過杯緣的聲音。
賈迎春心想這麼僵著也不是事兒,便硬著頭皮將身後司棋手上的竹枝拿過來,然後抿著嘴巴,緩緩地跺到賈母跟前跪下,當然林黛玉也隨後跪在她身側。
“老太太,孫女向您負荊請罪來啦,您老大人有大量,原諒孫女兒昨日的無心之過吧,是孫女兒豬油蒙了心,才會嘴上無狀,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