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掩飾對賈母不甚敬重的明顯態度,她也認定那是賈母偏心所致,如今又聽賈迎春這一番話,更使她認定賈母的居心叵測,不過為著一個整日只會玩樂的寶二爺,竟連姑奶奶身逝之後僅留的林家姑娘的名聲都不顧了??
故而此時司棋的低頭沉默不語僅是因為她想不透自家老太太對那位表小姐的態度怎敢如此隨意?明明口頭上說得好聽,說是擔心姑奶奶去世之後,表小姐無人教導,將來說出去不象樣,所以才逼著二太太派人去揚州接表小姐回來,但是這一來一往都一兩個月了,府裡也沒看見有打掃哪處屋子要給表小姐住的,恐怕還真如姑娘猜測的那樣,老太太心中早已另有盤算,而這個盤算卻是會把表小姐的名聲踩到腳底下,卻不想想林姑老爺仍在人世,他能容忍表小姐被如此欺凌嗎?況且這人還是表小姐的親外祖母。
司棋想到這兒又轉心思琢磨道:老太太溺愛寶二爺的事,賈府上下誰人不知?偏地寶二爺轉過年就要八歲了,聽聞日後要寄住在府裡的林姑娘也已近七歲左右,若按姑娘以前所言,那他二人自不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哪怕是天天見面都算不得規矩,但是原最該想到這事的人居然像不知似……。
司棋越想越覺得還是自家姑娘心善明理,竟然還曉得替那位表小姐著想,又想著反正姑娘暗地裡叫王嬤嬤傳的那些事好歹能頂個一年半載的時光,若可順利熬過這段日子,往後老太太就是想要再把表小姐移到她屋裡住,怕也未必能如其所願。
走在前方的賈迎春自然不知道她身後的司棋心裡有什麼想法,所以也無從感嘆自己多年苦心總算有點小成就,不過在她心裡倒是明白一個現實的問題,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未必容易,她再有心改變林黛的結局又如何?一個賈府中不起眼的小庶女,便是她生母以前再有天大本事,然而死後就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卻也是事實。
賈赦那個混人…雖說賈迎春也知不該這麼說自己名義上的父親,然而賈赦從沒關心過她同樣是事實,否則又哪來的日後賣女還債的情節?所以她能做的不過是想法子從源頭截斷,首先當然是讓林黛玉和賈寶玉不要住在一起。
至於怎麼做呢?其實不過是利用一點賈母對賈寶玉那足以用永無下限來形容的溺愛罷了,林黛玉如今畢竟是戴孝之人,她僅僅放出一些類似這種戴孝兒女身上的穢氣不利於同住之人的氣數,尤其是身份越貴重就越容易出問題的話,想來賈母若聽到這種謠傳,不管真假如何,她都肯定不會願意拿賈寶玉的性命來賭上一把,一旦賈老夫人心裡對這種事有所顧忌,想來也不會又如原著那般提議要林黛玉住到碧紗櫥裡與賈寶玉隔牆而居。
賈迎春還準備接著勢頭再順水推舟一下,主動提出願意把林黛玉接到她那裡一起住,左右她早與原著裡的二木頭不同,並未與其他二春一起住在賈母這裡,日後的賈寶玉想見林黛玉一面也非易事,她琢磨著賈寶玉若不能常見到林黛玉,估計也沒有日後的什麼情投意合了,就算有,她也要讓它化為煙雲。
賈迎春一邊轉著自己的小心思,一邊又想到什麼似地轉頭對司棋吩咐道:“妳等等在門外略略打探一下,看林姑娘此番帶了多少人進府,不曉得她身邊有無幾個可用的丫鬟婆子,雖說到時也能請大太太再派幾個人幫襯著她,但終究不比她自己家裡帶來的人貼心。”
“我明白的,姑娘放心吧。”司棋聞言,連忙點頭應道。
賈迎春聽到司棋的回覆,便也默默地點一下頭,她本不願這麼勞心勞力,畢竟她沒有那些穿越文上所謂的穿越女一般的鴻鵠之志,而是如同原著裡的賈迎春一樣,只求能過安穩一生的生活,只求不要被賈赦許配給孫紹祖那個中山狼而已,因此她能甘心地窩在賈府之內過日子,何況那些穿越女整日想著怎麼到府外去拋頭露面、一展長才,最終不也僅僅為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