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並沒有清晨喝茶的習性,但這時候卻接了茶,就喝了起來。
徐璐很是無耐,想趕他,又沒那個膽子,想重新去睡回籠覺,又非賢惠的表惠,於是隻好捂了嘴巴,打了聲響亮的噴涕。
&ldo;天氣有些涼了,我去床上躺會兒。&rdo;話還沒說出口,凌峰已皺了眉,&ldo;立了秋,一早一晚就涼快了,你身子弱,穿這麼點很容易著涼的。天都亮了,怎麼還沒有丫頭過來服侍?&rdo;聲音漸漸地拔高了。
徐璐眨眨眼,&ldo;沒事兒,天都還未亮嘛。&rdo;
凌身重重擱了茶盞,怒氣沖沖的,&ldo;只有做丫鬟的將就主子的,我還沒聽說過有做主子將就丫鬟的。怪不得你屋子裡越發不成體統。&rdo;
徐璐趕緊說:&ldo;這個規矩,本是替爺訂的嘛。再說了,爺的身份……&rdo;
本來凌峰異於常人的身份,原來衡蕪院的規矩便是,主子沒叫人前,丫頭是不能闖進來的。這個規矩一直保持到瑞。所以一般早上,要起了床,凌峰下了命令,丫頭們才能進來服侍。
凌峰打斷她的話,&ldo;那是我在屋子裡的時候,如今你一個人在屋子裡,她們都不來服侍,就是失責。&rdo;
徐璐趕緊說,&ldo;那是因為往常的規矩都已習慣了,所以還沒有一時改過來罷了。&rdo;
她本來只是出身普通之家,對於下人都不怎麼嚴厲,所以自已能夠辦到的事,實在沒必要讓丫頭代勞。這也養成了她起床後只讓豆綠一人服侍的原因。所以實在不明白,丫頭沒有服侍在主子身邊,會讓他大動肝火。
以前她不也如此麼?都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哼,說穿了,這傢伙是在遷怒。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凌峰卻是不肯善罷甘休,居然說,&ldo;剛才我從外書房進來,發現一路上枯葉滿地,顯然是灑掃上的偷jian躲懶。灑掃的偷jian,定是管事們疏於管教。管事疏於調教監督,必是掌院管事的失責。掌院失責,必是不敬你這個主母。哼,我看這些奴才心也大了,欺你年輕面淺,就不敬你了。這還了得?&rdo;居然把所有管事都傳了過來。
徐璐張口結舌,明明就是遷怒,他居然找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愧是當官的,難怪官字兩張口,說話有兩手。
他先前冷落自己,奴才們以為自己失寵了,這才對她陰奉陽違,誰都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來?以前不發作,非要這時候發作,就算是替自己撐腰,但這時候誰還稀罕呀?
可她的沉默,卻讓凌峰誤以為她面軟,便道:&ldo;你不用替她們說話,這些奴才,就是仗著你面軟,才這樣沒規矩的。&rdo;
徐璐看他臉色,神色冷淡,不似動怒,反倒讓她猜不出心緒,也就閉了嘴。
罷了,反正他也在給自己出氣,由他來出頭,到底比她親自動手來得強。
凌峰的威信那不是蓋的,一會兒功夫,院子裡就集滿了內院裡的大小管事。大約也知道凌峰動怒的風聲,全都迅速集合在衡蕪院的前院子裡。一個個全低著頭,動作規整,按著秩序和輩份,排得規規矩矩。一見到凌峰出現在廳堂的身影,立馬跪下來磕頭請安。
凌峰並不叫起來,狹長的風目四處掃射著,&ldo;誰是掌院,給我站出來,看看哪些奴才還沒到。&rdo;
文媽媽是內院掌院,立馬閃身出來,他目光往底下集合的人群一瞟,立馬道:&ldo;回世子爺,除了方有昌家的,竇老二家的,還有萬老四家的沒來外,其餘的都來了。&rdo;
話音剛落,這幾人已氣喘迂迂地奔進來了。其中,方有昌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