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道:&ldo;六妹妹,四妹妹這樣,你也不勸勸。真是的。&rdo;
徐六有苦難言,卻又不敢多說什麼,只好訥訥地道:&ldo;二姐姐說得是,是我,是我不好……&rdo;
文大奶奶一臉呆滯,顯然還沒有被剛才人人不屑的目光下回過神來。而葉少夫人已關心地拉了她的手,安慰道:&ldo;行了行了,你也該慶幸人家攀了高枝,不然你還沒法子找到四妹夫那樣的如意郎君呢。好了,彆氣了,看你臉色不大好,隨我回去吧。&rdo;
不愧為赫赫威名的葉徐氏,這描補的本領就是高竿,區區幾句話,不但扭轉乾坤,還替文奶奶圓了面子,只把她對徐璐的怒火化為對丈夫的不平,果然夠厲害的。
徐璐這時候也才知道,文奶奶為何敢明著給她難堪,她對何大夫人笑道:&ldo;剛開始我還納悶呢,我又沒招誰惹誰,怎的就有瘋狗來咬我。敢情是受了某人的挑唆,難怪,難怪。&rdo;
何大夫人微微一笑,&ldo;你明白就好。&rdo;
文大奶奶忽然咬牙切齒地叫了聲:&ldo;你!&rdo;她目光發赤地瞪著自己的嫡姐,&ldo;你這個……&rdo;
徐夢雅卻說,&ldo;四妹,看你臉色好難看,大概是魔怔了,你們趕緊過來,趕緊的,把四妹妹帶出去找大夫瞧瞧。&rdo;話還沒說完,已有幾個身穿緋紅色長衫外罩白底青緞比甲的丫頭圍住,&ldo;四姨奶奶,讓奴婢帶您下去歇著吧。&rdo;
&ldo;放開我,文徐……啊……&rdo;不知怎麼的,文大奶奶身子忽然軟了下去,幾個丫頭趕緊把她扶了起來,徐夢雅趕緊說:&ldo;唉呀,不好,奶奶暈過去了,快快,把四妹妹抬出去請大夫。&rdo;然後又對客人們歉意地笑了笑:&ldo;不好意思,我四妹妹大概有些不好,我可不放心,我先送四妹妹回去。諸位,失陪了。&rdo;
徐璐側頭對方大夫人道:&ldo;看來,有人被當了槍使。&rdo;
方大夫人也淡淡一笑:&ldo;若非有心魔作祟,人家也沒法子拿她當槍使呀。&rdo;
徐璐若有所悟,點點頭,展顏笑道:&ldo;那倒也是。&rdo;
方大夫人道:&ldo;吃飯吧,沒必要為著不相干的人餓肚子。&rdo;
有方大夫人的力挺,武夫人的維護,及徐璐強悍光棍的作風,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果真無人再敢給徐璐難堪,反而還有不少人來找徐璐說話,問些泉州風俗文化,面板保養之法,頭上戴的首飾是哪兒打造的,衣服是哪家做的,胭脂是哪家買的。
雖然這些人裡頭也帶著別的目的接近徐璐,但徐璐說話輕聲細語,人又溫和,又有點點墨水在肚子裡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五分馬屁拍下去,三分真誠,兩分幽默,很快就獲得不少好感。在臨走之際,還收穫了不少邀請。
&ldo;詩會?我肚子裡的墨水有限,還是不要去獻醜了。&rdo;對於某位侯府千金的邀請,徐璐抱歉地拒絕了。她本來就學識有限,再則,凌峰曾告誡過自己,那些詩會品畫會什麼的,都是貴族裡的閨閣小姐們玩的,她一介已婚婦人,還是不要去湊那個熱鬧了。
儘管貴族千金並非人人都是才女,但誰又能像徐璐這般,敢直截了當地說自己學識有限?徐璐的自曝其短,不會讓人心生歧視,反而覺得這人很有自知之明。
&ldo;賞花?唉,我是個粗人,只會欣賞,卻是沒半分養花本事的。讓我純碎的欣賞也成,但千萬別逼我當場出醜就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