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編織著有的沒有的故事,只可惜,才剛說到動人處,就有下人進來,問武夫人在哪擺膳。
原來是午飯時間到了,廚房也做好了飯。
武夫人想了想,說:&ldo;就擺在招雅軒吧,那兒寬敝,又可以欣賞花園裡的春光。&rdo;
然後一行人就去了招雅軒,招雅軒是晚香堂後屋的一處花廳,像亭子,又像房間,開啟四面窗戶,三面皆可欣賞外頭的春色美景。
正值春季來臨,花廳外頭全是生機勃勃的景像,一珠已開出花骨朵的桃樹,一珠開出細小白花的梨樹,加上移栽在黑金色的大花盆裡的西府海棠,相映成趣,在園匠的精心栽培下,頗有種人間仙境的美感。
因凌寬父子還在衙門裡頭,無法回來。喬致中父子三人在晚香堂的宴息處用餐,離女眷席隔得遠遠的。
另一張桌子上,喬老太太坐上了首座,武夫人和胡氏一左一右陪坐。黃氏站在一旁服侍胡氏用膳,喬家四位姐妹則一溜排地坐了下來。徐璐指揮著丫鬟們擺飯,站到一旁不時用公筷佈菜。
喬老太太看了徐璐一眼,對武夫人笑著說:&ldo;你這媳婦倒是規矩,你調教得很好。&rdo;
武夫人笑著說:&ldo;咱們這們的人家,可是萬萬不能失了規矩的。&rdo;
胡氏也笑著說:&ldo;天可憐見的,這都有了身孕的人了,還是不要勞累了。就讓侄媳婦坐下來一道吃吧。&rdo;
徐璐笑著說:&ldo;表嬸疼我,但我就更不能偷懶了。&rdo;繼續給婆母及客人佈菜。
&ldo;孫媳婦,我想吃那道大龍蝦,你的手乾淨,過來替我剝吧。&rdo;喬老太太忽然對徐璐說。
徐璐笑著伸出十顆蔥嫩潔白的手指頭,指甲全用桃花汁染成了粉紅的顏色。&ldo;讓姑祖母見笑了,我這指甲才剛染了汁,恐怕也乾淨不到哪兒去呢。讓丫鬟替您剝吧,她們比我還剝得好呢。&rdo;
儘管徐璐說話委婉,但卻是直接拒絕了喬老太太的命令的。
喬老太太臉色不豫,對武夫人道:&ldo;才誇了你媳婦,這才一會兒功夫就露餡了。趕情為了美,連長輩都不必服侍了?&rdo;
徐璐閉嘴不語。武夫人斂了笑容,淡淡地吩咐身邊的大丫頭,&ldo;月萍,好生把手淨了,服侍姑老太太用膳。&rdo;
叫月萍的大丫頭福了身子,&ldo;是。&rdo;果然去淨了手,然後挽起袖子,伸出十雙纖長十指,對臉色有些難看的喬老太太道:&ldo;姑老太太,您瞧,奴婢的手可是洗得乾乾淨淨呢。&rdo;
喬老太太臉色不怎麼好看,她氣武夫人不給自己面子,但又發作不得,只好虎著臉悶聲吃著包飯。
有了這場小小的插曲,眾人吃飯就安靜了下來,喬老太太也沒有再多說話,喬三妹不敢再讓徐璐給她夾菜,胡氏安靜地吃飯,黃氏則在一旁恭敬服侍著。
吃到一半,武夫人對徐璐說:&ldo;這兒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吃飯吧。侄媳也一道去吃吧。&rdo;
喬老太太忽然找著了機會似的,對武夫人道:&ldo;你也太縱容你這媳婦了,難怪敢與長輩頂嘴。&rdo;然後看了黃氏一眼,黃氏暗恨,但面上卻乖巧柔順地道:&ldo;祖母說得是,長輩都還未下桌,媳婦哪能就先下去吃飯的。祖母,孫媳婦服侍您老人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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