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說：&ldo;不用，先前已讓她吃了幾回閉門羹，這回就見見她罷。&rdo;
朱貴妃不屑地道：&ldo;八成是為了她的小女兒吧。&rdo;
皇后淡笑不語。
朱貴妃又自顧自地說著：&ldo;我敢打賭，若是娘娘沒能同意把顧六從斐家撈出來，這馬氏肯定又要指責娘娘忘恩負義了。&rdo;
皇后臉色陰沉了下來，不過依然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盞茶的時光，顧夫人來了。
一身寶藍遍地金刻絲錦緞長褙子的顧夫人，因兩個女兒的事，臉色自然不好看，似乎比以前也蒼老了不少，但她的肩背依然挺得筆直。
這是個驕傲到骨子裡的女人。
徐璐忽然有了這樣的評價。
顧夫人沒有瞧到徐璐，因為顧夫人進入大殿之前，就避開了，事實在團哥兒去了另一邊偏殿。不過只要不分心，還是能夠聽到殿內的動靜的。
顧夫人向皇后和貴妃行了禮後，就直接說明來意。
&ldo;……請皇后娘娘可憐可憐我家六丫頭吧。&rdo;顧夫人跪下來磕著頭。
皇后說：&ldo;段琦文合著厲進周汙陷向有為，你當本宮不知道幕後主使者是你麼？按我大慶律，誣告者反座加罰。皇上只處罰了段琦文厲進周，倒不曾過你分毫，你也該知足了。&rdo;
顧夫人雙唇顫得厲害，從未見過皇后如此疾言厲色，倒是嚇得不輕。但她仍不肯死心，叫道：&ldo;娘娘忘了皇上如何登得基？如何坐穩龍椅，娘娘都忘了？&rdo;
皇后沉下臉來，陰沉沉地道：&ldo;這麼多年了，你這夾恩圖報的心思倒是越發變本加厲了。&rdo;
顧夫人喘著氣，死死地盯著皇后：&ldo;臣妾不敢夾恩圖報，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皇上和娘娘這般對待當年的從龍功臣，實在令人心寒。&rdo;
朱貴妃挑高了眉毛，瞅著顧夫人，聲音冰冷尖銳：&ldo;馬氏，你剛才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rdo;
顧夫人姓馬。
據徐璐所知，一般宮中的貴人稱呼外命婦，都是稱其夫家姓氏，再以夫人或太太稱之。而少有直接稱姓氏的。
朱貴妃只稱顧夫人為馬氏，顯然是不準備對顧夫人客氣了。
耳邊很快就聽到顧夫人悲憤拔高的聲音：&ldo;難道臣妾說錯了嗎？當初若不是我外祖父一心一意助聖上，哪有皇后今日這般威風。當年外祖父和爹爹為了支援聖上，可是連身家性命都壓進去了。後來四皇子叛變，我家夫君也是立了汗馬功勞。再到後來剿滅山東土匪，盪盡京城地痞牛氓，哪一回沒有我家夫君的身影？當年聖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微服去江南輯查鹽稅，被人追殺，也是我夫君拼死保護，自己卻差點丟了性命，否則哪還有皇帝如今的風光。如今聖上龍騎坐穩了，就免死狗烹，也不怕寒了忠臣良將的心。&rdo;
朱貴妃怒斥道：&ldo;好個免死狗烹。&rdo;
緊接著，朱貴妃聲音冷冷地質問起來：&ldo;那麼馬氏，本宮問你，顧遠山原只是區區伯府子弟，當時的顧家也就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罷了，皇上念他的從龍之功，特地連晉兩級，升為一等爵位。也知道顧家的底子，特地賞黃金千兩，紋銀萬兩，九間田莊，又領五軍都督府職，位高權重，你們還不滿意？&rdo;
顧夫人隔了有一會兒才哭道：&ldo;可上個月皇上卻無緣無故革了我們國公爺的職。這是何道理？&rdo;
朱貴妃說：&ldo;馬氏，你好歹也是大家子出來的，還是堂堂郡主之女，受封縣主，也曾受過宮中嬤嬤仔細教養過。怎麼說話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