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大樓,風景辛已經取了車在馬路對面等候。
蔚海藍穿過馬路坐上車。
風景辛開著車沉聲道,“看來還是要上法院。”
蔚海藍蹙起眉頭,不知這場糾紛到底何時才能結束。
白晶晶小睡片刻醒來後,瞧見孟和平在她的身邊,她似是放了心,可隨後又別過臉去,不肯去看他。孟和平自知對她虧欠良多,只坐在一邊一聲不吭,過了很久,白晶晶才悶聲說道,“你不用再多說什麼,這場官司我是打定了。”
白晶晶的不肯妥協讓事態僵持不下,蔚家這邊隨後收到了法院傳票。
蔚舒畫顯得很平靜,反是安慰眾人道,“那就法院見吧。”
三夫人當下氣急攻心,躺倒在床,“舒畫,媽沒多少年了,你真要進去了,媽該怎麼辦。”
蔚舒畫低頭道,“媽,頂多就是十年,這十年裡我不能孝順你,等我出來後再好好孝敬你。”
蔚家人莫可奈何,就只等著法院見。
蔚海藍瞧著事情似是沒有轉機,她在輾轉難眠下找上了雷紹衡。
雷紹衡剛要離開醫院,瞧見是她,漠然的俊顏不曾浮現多少情緒。
蔚海藍望著他,輕聲說道,“我想和你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他低聲反問,冷到不行。
雷紹衡隻身從她面前走過,蔚海藍攔在他面前,不讓他走。兩人這麼對望一瞬,他沉聲道,“好,我給你十分鐘時間。”
花壇處有座小涼亭,兩人就在亭子裡相繼一坐。
雷紹衡漠漠望著罈子裡灼*灼盛開的花朵。
“要談什麼,就快點說。”雷紹衡道。
蔚海藍默了下道,“舒畫的事情,真的不能私了?”
“我已經說過,這得問晶兒,而不是問我。”雷紹衡決然道。
蔚海藍早就深知答案,只能無聲嘆息。其實也想說,只要他向白晶晶開個口,白晶晶就定會妥協。但是,她卻說不出來,竟也只是不想要他為難。若說非要有個選擇,那麼他選了白晶晶,而她選了蔚舒畫。這樣的抉擇,從一開始就已註定。
“這場官司你預備讓舒畫坐幾年牢?”
“十年。”他森森說道。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她問道。
雷紹衡望著風中搖曳的花朵,“醒不過來,不如坐一輩子牢。”
“真要是醒不過來,坐一輩子牢又有什麼用。”她低聲道。
雷紹衡聽的眉頭緊鎖不開,眼中閃爍起來。
蔚海藍終是抬眸望去,只見他的側臉輪廓愈發深刻分明,許是因為消瘦,所以比從前更甚。她的目光移向他的手,還纏著白紗繃帶,若是仔細一瞧,還可以看見他掌心印染的淡淡血跡。想到他用手擋刀,她心裡就又是一涼,眉頭之間化不開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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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為什麼沒有掛完水就走。”她忽而問道。
雷紹衡眼眸一凝,“我愛走就走,和你有關?”
“刀傷不消炎,很容易感染。”蔚海藍淡淡道。
“感染那又怎麼樣?”
“你……”蔚海藍有些無言,“你這個人,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他忽然冷笑了一聲,惹來她側目瞥去,雷紹衡漆黑的眼睛正盯著她,惡狠狠地說道,“我就是要你記住,這一刀是我替你擋的。先前你欠我一刀,這一次你又欠我一刀。這是你欠我的,一輩子也還不了,永遠也還不清。”
“所以,感染也無所謂?”她愕然問道。
雷紹衡的笑容更是寒冷。
蔚海藍錚錚望著他,將他瞧得清清楚楚,卻恨不得從未瞧見過他,她沉靜說道,“你記錯了。